第 4 章(1 / 2)

我把时昌扶进他卧室,让底下人又联系了之前的医生,过来给他瞧瞧可别打出什么毛病。

我原本靠在他床边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见他开始换衣服,知趣地站起来,转过身看向窗外。

“说吧,怎么回事。”

他换衣服的动静停了几秒,而后又传来,过了半晌才听到回答,“我今儿照例去查货,几个伙计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人碰了,道了歉人家也不饶,想讹钱还要地盘儿。”

“地盘儿?”我挑起眉,扭过头看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对,指明了要咱们三库房。”

三库是我手里最大的库,刚刚那几个放狠话的显然认都不认识我和时昌,这库的事他怎么开口就要?

纰漏未免太大了点。

“我寻思教这哥几个点儿规矩,让手下继续搬东西,领他们去了那角落。”

“结果呢?”思路被时昌打断,听他提那个角落,我不禁笑他被人打趴下的事,憋笑着明知故问。

“咳,你还笑我,我前些日子又管着码头又替你盯许家的,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我这不就是,脚下一滑,没站起来而已……”他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唉那……”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要问,敲门声传来——医生到了。

医生姓何,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从前他父亲做我们家的私人医生。后来学了医,他父亲便每次出诊都带着他,我们也就认识了。不熟的时候一口一个医生的叫着,后来熟了,称呼也懒得改,就“医生,医生”的叫了下来。

见他进了屋,我又倚回了沙发里,看他给时昌检查。时昌身上有几处淤青了,但所幸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

“医生。”我满脸讨好的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还有我。”

他应该是懂我意思的,不然,也不会白了我一眼,“我说陆哥,你受伤了不能消停点么。”一边说着,他一边给我解了腰间的纱布。

果然,伤口扯坏了。

“你要是待不住,非得喜欢这儿咧着,我也别给你缝合,缝个扣得了,省的我麻烦。”他从伤口上移了目光看着我,“你这伤本就应该去正规医院好好处理,你……”

“行行行,谢谢医生,我注意,没下次了行不?”我自知理亏,何况是求人帮忙,当然要脸皮厚一点,便嬉皮笑脸的把他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时昌躺在床上,和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提起那小丫头的事,又和医生讲了一遍。

“陆哥,你和那姑娘……”

我随手拿了医生的棉球扔过去,“跟你说了那是你许伯父家千金,我也前几天第一次见。”

“前几天?”医生意味深长一笑,“合着前几天才第一次见,今天就一起逛码头了?”

我一时语塞,“行了行了闭嘴吧,人家小姑娘不想嫁人。”听我这话,时昌从床上蹦起来,“我去,哥,你俩都说这了?”医生实在没忍住,停下手里的活,笑了我一会儿。我也懒得再和他们掰扯这越描越黑的事,瞪了他一眼,拿过杯子又喝了口水,仰着头闭目养神。

医生处理完伤口先走了,我在时昌的房间又坐了一会儿,也就回了书房。我靠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边——我父亲原来是绝不许我这么坐的,我自己也知道坐姿不雅,只是我觉得这么坐有益思考。到底怎么个有益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这么坐着,想事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