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2 / 2)

他一脚踹在男孩的肚子上。

这一脚用尽了全力,男孩被踹到了墙角,腹部的痛楚如同要爆炸了一般。他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捂着肚子,嘴里不断地发出干呕的声音。

他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重击……

男人并不解气,两步上前想继续踹上几脚。

“教主。”

洞穴口走进一个老妇人,她小步向前,面不改色跪拜在男人面前。

“朱雀降生了。”声音低沉且沙哑。

男人这才收住脚,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洞穴。

待男人身影完全消失,老妇人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男孩面前,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脑袋。

“少主……”

她轻唤着他,满眼心疼。

意识模糊中,老人手掌传来的温暖,是他最后的心安。

心中那根弦松开后,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巨大痛楚。

他气力渐失,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不断变小,又变回了那只黑猫。

老妇人将他抱了起来,不住的抚摸着他的皮毛,她手心满是老茧,硬生生的拉的他皮肤生疼,可也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温暖了。

他往她的怀里靠了靠,哼了几声便晕了过去。

——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冷,连不常下雪的缚城也飘起了雪花。只不过是转眼间地面上便堆积了厚厚的雪。

而缚城的人又一向怕冷,虽不过才是酉时平日里繁华的街道上也不见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连平日里的叫花子也不知躲到哪个破庙里避风雪去了。

要说现在整个缚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怕就是卿宅了。

今日卿义施的夫人正值生产,闹的整个府里的大大小小是沸沸扬扬的。

“老爷,老爷稳婆来了。”

“快请,快请。”卿义施在房间外焦急的踱着步,不停的搓着冻得通红的手。

卿宅的管事于叔在旁宽慰道“:老爷,外面冷。您进屋去等着吧,夫人不会有事情。”

卿义施低着头没有作声,依旧焦急的往屋内张望。

今日本不该是夫人的生产之日,十月怀胎,原定的日子怎么也要到入了年。如今还不到九个月夫人就要生产了,他怎能不着急。

家里的丫鬟们也是忙里忙外的递着毛巾和热水,这使他更加忧心了。

“哇!哇!”突然屋内响起了孩子明亮的啼哭声。

“老爷!老爷!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一个小丫鬟匆匆的屋里跑出来。

“夫人呢,夫人可还好。”

“老爷大可放心。夫人一切都好,就是太过劳累有些虚弱了。”

卿义施听闻这才松了口气。

“恭喜老爷。母子平安。”稳婆从屋内走出来,怀里抱着个素色的襁褓。

“好,好!好啊!”卿义施欣喜的点着头,接过稳婆递来的襁褓。

只见襁褓中的婴儿双眼微闭,皮肤红润白嫩,两只小胖手也是极不老实的想要伸出襁褓。卿义施见她这般活波样自然是更加欢喜了。

卿义施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落暮的天空“:这个孩子既然是傍晚暮色时降生。”

“就名唤卿慕吧。”

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了一阵鸟鸣。

抬眼望去,只见从远方的丛山中飞来一群候鸟。数量之多竟有快上千只,一时之间乌压压的竟快盖住了天。

借着傍晚微弱的太阳光,便能看见这群鸟的种类繁多令人惊奇,有些鸟甚至都闻所未闻。

这些鸟在缚城的上空久久的盘旋,鸣叫。

这个场景实属壮观非常。

缚城家家户户的人家都探出了头观看,议论着。街上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到了后来这一奇闻也广为流传,但却无人知其缘由。

——

祟光洞内。

昏暗的光下只能依稀瞧见两个人影,一老,一少。

“虎儿,这一天终是到了。”一个声音似洪钟般响起。

“师傅,你我所愿许久,我定会完成的。”年少那个身影言罢便转身出了洞。

——

丹穴山上。

一个清瘦的男子正浅睡的伏于案边,案边的一只黄雀忽的不安的鸣叫起来,不断的忽闪起翅膀,仿佛急于飞向某处。

黄雀这一举动惊醒了男子,男子睁开双眼将黄雀立于指上。

“怎么?你莫不是想飞出去玩玩?”

他浅笑的对着黄雀说道,一边起身走出了房间,青色的衣衫趁着他的身形到确实有着一番仙风道骨的滋味。

男子直立于木屋外的高台之上。

丹穴山高达百里,高耸入云,可以轻易的俯瞰整个丹穴。

而丹穴气候温和,湿润,树木则多繁密所以常年居住着式样不一的鸟类,不少的鸟类甚至起源于此。

可是今日确实反常很,只见山下的丹穴丛林里万鸟齐飞,所有的鸟不约而同的向山外的正南方向飞去。

而如今又正值寒冬。

这种场景可谓是百年难遇。

男子望着山下的场景,收起了方才嬉笑的面容。

“这千万年来,她还是来了。只是……如今却是在这仲冬。”

忽的,男子似忆起了什么,屈起了指尖好似在算着什么,低语着“:角,亢,氐……女,虚,难不成是......不,这不该。”

男子自顾自的摇着头,又重新掐指算着。看起来好像是在反复确定着什么。

“今日怎么会这个?这不应天理啊。”

片刻便好似如梦初醒一般,执着黄雀转身走回了木屋。

“她来了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

高台上只留下他若隐若现的声音。

“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