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自然是叫下人妥贴的收拾了屋子,又打听了那胥灼华的情况。
听到胥灼华竟已转危为安时,心中大惊,当日探他脉向已是气若游丝,断定神仙也难救。
看来此人命不该绝,又遇如此贵人,将来指不定会有一番作为。
“公子,夜已深了,歇息了吧。”
“嗯。”顾拾年轻应了声,放下支起的雕花窗,遮去了夜空那皎皎月华。
临前阿右不由又操了份心,“宗主,咱们真要跟去星辰派?”
“你有何疑虑?”顾拾年将手中的玉扇搁置小案上,脱下了白锦长袍。
阿右接过搭在了别致的屏风上,说道:“属下自小跟着宗主,从未见宗主如现在这般反常,实在琢磨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右卸下顾拾年头顶的坠流苏玉冠,一头墨发披散,凭添了几分世人难见的风情。
顾拾年暗自叹息了声,半晌,“我大劫将至,若渡得了,便飞升成仙,若渡不了,轻则修为尽散,重则神魂俱灭。”
阿右嚅了嚅唇,默了许久,从喉咙干涩的挤出几个字来,“是那赤莲公子?”
“是胥灼华。”
阿右听罢,双眸一亮,“即是劫,杀了他便可渡!公子为何还要救他?!”
“阿右,若是能像你说得这般简单也就罢了。”顾拾年无奈笑了笑,“即是劫,杀一人便可渡,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先人疯魔陨落。”
“成仙成魔一念之间,渡的是凡心,不是人。杀一人却渡不了自己的心,杀了又有何用?”
阿右眸光黯淡了下来,垂头静默不语。
顾拾年不在意笑了笑,“即来之,则安之。以攻为守才是上上之策,该来的总会来,天若要塌,谁又能奈何?不如先睡个安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