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谷(1 / 2)

石子恒现在有些懵逼,他不明白不过一个电话的功夫,渡哥就要陪着他过来看医生。

从挂号缴费开始,一直到护士台广播了他的名字,现在他渡哥还一同陪着进诊室,石子恒感觉他坐的凳子上都是刺儿,扎的他屁股疼菊花痛。

“哪儿不舒服?”安月疏例行询问,就算是看见熟悉的身影在后面,也熟视无睹。

石子恒下意识地目光看向江渡,却见他不耐地皱眉,“看老子干什么?”

石子恒怂的立刻转了目光,拍马屁道,“嘿嘿嘿,我这不是看渡哥太帅了,得多看两眼嘛!”

江渡没搭理他,安月疏也没说话。

石子恒一个人尬笑了会儿,开始兢兢业业地陈述病情,“我我颈椎不舒服,就是我昨天在微信上和您说过的,嗯……我我微信昵称叫英勇的狮子。”

提起微信昵称安月疏就想起来了,她睨了眼石子恒,心说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能相信微信头像是二次元美少女,聊天表情包还总爱发可爱猫咪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竟然是个一米八的汉子呢?

“你做到那边的凳子上去,跨坐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

安月疏指了下诊室后面的治疗椅,前面有专门做的钢制鞋套,可以让患者将脚放进去,用于固定下肢和骨盆。

石子恒“哦哦”地点头,屁股刚起来一点点,又怂的回头望江渡。

江渡双臂交叉,环在胸前,见石子恒又巴巴地目光望过来,神情更加不耐。

“看我干什么,要你去就去。”

石子恒立马乖乖地坐上治疗椅上,腰板挺直。

安月疏从颈部开始检查起,时不时地询问是否有酸、麻、涨、痛、头晕、恶心的感觉,然后接着又开始检查石子恒的整个脊椎。

“你有些侧歪,但是不多,大概七八度的样子,颈椎确实是不太好了,我刚刚按你横突的时候,你已经出现手麻的现象,说明已经有神经压迫了。我现在给你做个手法调整一下。”

“行,麻烦安医生了。”

石子恒下意识地答应,照着安月疏吩咐的缓缓放松弯腰,然后便感觉有双手扶住他的前腰和后脊,慢慢地向右边扭。

三十秒后,诊室内爆发出一声惨叫。

“啊——我艹啊!疼啊!”

石子恒能听到骨头“咯咯”地连续声响,一节一节地,像是过年放炮仗似的。

安月疏淡定地拍拍他的后背,“放松,别紧张,你这腰平时不怎么活动啊,听这声儿都已经能响到胸五胸六的位置了。”

安月疏硕士和博士期间都跟的孙老,孙老不仅是国医大师,而且也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清宫正骨疗法的传人,在教授他们这些学生时候,也格外的严格,要求必须蒙住眼睛摸骨,所以安月疏只听声音,也基本能判断出所在的位置。

做完简单的调整后,安月疏又摸了一遍脊椎,调整了接下来的手法。

手法的招式好比开汤药时的单味草药,手法的力量好比每味草药的剂量,各式手法的组合、不同的力量就构成了“手法处方”。

这是孙老的观点,也是始终贯穿于安月疏正骨手法的思想。

江渡在旁边坐着,看着安月疏纤细白嫩的双手放在石子恒的腰上,握过他的手腕,揉过他的颈椎,甚至身体还贴的那么近的去调整脊椎。

越看脸色越差,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他内心里是把安月疏当女儿的,当爸爸的怎么能看见女儿摸其他男人的身体?尤其是在清楚知道石子恒是什么德行的时候,江渡看着安月疏做完一套手法,简直浑身难受。

他恨不得把石子恒这玩意立刻从四楼扔出去。

“去隔壁治疗室床上平躺二十分钟之后再起来。”

做完一套手法,安月疏身上也出了些汗,她诊室里也有床,但前两天来了个四百多斤的女病人,躺床上体格检查的时候,结果把床给压塌了,现在还没修好,只能让石子恒先到隔壁的床上躺着。

做完一套手法后,石子恒竟然觉得浑身舒爽,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便颠颠地跑去隔壁治疗室占了一张床躺下。

江渡挑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安医生,我颈椎也不太好,要不你也给我调整调整。”

安月疏望了他一眼,没立刻答话,有些累。

治颈椎病用到的是不定点旋转法,不难,但是费力气。

“你没挂号却要我做治疗,这种行为就和追星不花钱是一个性质,白嫖。”

江渡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问,“那你等着,我挂个号就来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