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泽(1 / 2)

把流氓江渡打发走后,安月疏的下一个病人是一位瑜伽教练,第四第五腰椎部位疼痛。

她检查后诊断是腰椎小关节退变引起的疼痛,可这个病人见她年轻,不大相信诊断。

“医生哎,你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和你说,我背上面还疼呢!一弯腰就疼。”

病人一边说,一边弯腰背过手,指出位置。

静静地听病人说完症状,安月疏才仔细地给她解释。

“您说的这个地方,肩胛背神经从这边经过,一受到牵拉,神经就会痛,这个是非器质性的,贴个膏药,多做做拉伸,能缓解。”

许是安月疏言语间表现出的专业性,这病人终于相信诊断,拿着挂号单去交钱买药了。

继续看诊接下来的病人,几乎都是脊椎的毛病,不是腰椎间盘突出便是颈椎病。

病人太多,还有候在诊室门口插队的,安月疏实在忙不过来,不知不觉便将江渡的事给忘了。

忙到十一点半时候,才见他提着影像贮片袋姗姗来迟,靠在诊室门前骚包地撩头发。

“相逢便是缘分,安小姐,我们缘分不浅啊!”

安月疏蹙着眉望着江渡,没说话。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长得这么美的男人不仅流氓还骚的要死,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

“坐吧,江少。”

安月疏食指关节扣了扣桌面,示意江渡坐过来,别没事靠在诊室门旁,骚里骚气的。

她这儿是救人治病的,可不是青楼要人招客的。

“你说是便是。”

江渡桃花眼里都是笑意,拖着椅子不动声色地靠近安月疏。

越看越觉得,还是没自己好看。

安月疏对江渡的目光熟视无睹,她没拿江渡拍好的片子,直接在医院门诊系统内调出X线片子来,电脑上看的更加清楚。

尺骨近腕端有明显的骨折线,确实是骨折无疑了。

想想两周前还在肖想自己罩杯的人此刻却已妥妥的骨折了,安月疏心中不由一阵舒坦,就连看着江渡的眼神也充满着真真切切的幸灾乐祸。

“去打个石膏固定一下,如果护士台那边下班了,就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过来。”

尽管努力藏着,但安月疏双眸中的神采到底瞒不过江渡。

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眼,江渡用左手拍了拍桌子,懒散的拖着尾音道:

“好歹我也是病人,幸灾乐祸的表情能不能收敛一下,有点医德和同情心。”

安月疏“哦”了声,扬起笑容。

“那祝你早日康复,欢迎下次光临。”

江渡含笑望着安月疏,一副“我什么都懂你别说”的表情,语气也骚里骚气的。

“安小姐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心疼我。”

安月疏深深看了眼江渡,沉默片刻,提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三十二分了,面无表情道:

“我下班了,你随意。”

医院上午是十一点半下班,中间有两小时的午休时间,下午一点半才上班。

与其继续坐着和江渡这流氓扯皮,还不如早点吃饭好好休息。

“这么巧?安小姐是要开车走么?”

“嗯。”

安月疏脱了白大褂,拿了车钥匙准备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既然这样,安小姐要不就送我一程?我手腕受伤了,开不了车。”

江渡将自己受伤的左手伸出,特地把肿胀部位显摆给安月疏看,说的理所当然。

安月疏回过头,又深深看了眼江渡,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理不直气也这么壮的。

五分钟后——

医院地下车库,江渡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似的,一直跟着安月疏,死皮赖脸就要蹭车。

安月疏实在是服气了,顿住脚步,妥协了。

“江少,您要是不好开车,一个电话就有人过来接你,何必跟着我?”

江渡捏着下巴沉思,“嗯……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你得送我回去。”

安月疏没搭理他,就这么静静地在车前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