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码头上落泪(2 / 2)

林海涛不情愿地坐起来,“来就来呗!我这不是压床板,我休假呢!”

韩政委严肃地说:“林海涛,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现在不是休假,是蹲紧闭。”

林海涛说:“鼻梁骨不是我打的,凭什么给我蹲紧闭?”

韩政委说:“和地方青年打架,影响军民关系,这就够蹲紧闭。”

林海涛说:“给你纠正一下,不是地方青年,是设汇小流忙,不是打架,是见义勇为,不但不会影响军民关系,还会加深人民群众对军人的爱戴。”

韩政委说:“都是谬论,检查写没写?”

林海涛:“没。”

韩政委问:“为什么不写?“

林海涛说:“我没有错。”

韩政委:“不写就得在这呆着。”

林海涛就势就躺倒了。

韩政委说:“还治不了你了,李洪明,给他上上课,刑法,刑事诉讼法,惩治军人违反职责罪,都要学,讲明利害关系,提高思想认识。”

李洪明回答是。韩政委气哼哼地走了。李洪明用得意地眼神看林海涛。

林海涛说:“看我干啥,饿了。”

李洪明嘟嘟囔囔说:“我还得伺候你吃喝。”

林海涛一瞪眼,“快去。”

孟欣家。孟欣和林博文在家找连衣裙。

孟欣疑惑地说:“藏哪了呢?”

林博文也上上下下的翻找,林博文说:“想想,还有哪没找到。”

孟欣说:“沙发底下看了?”

林博文说:“我看了,没有,你再看大衣柜。”

孟欣有点不耐烦了,说:“算了,不找了,走。”

林博文又要翻大衣柜,孟欣说:“来不及了,不找了。”

孟欣看见林海涛的大檐帽,孟欣把林海涛的大沿帽、白军服拿上,装在大纸袋里。

林博文问:“妈,你去部队?”

孟欣说:“今天路过你爸部队,把军帽军服给你爸捎过去。”

林博文说:“你看看,还是两口子感情深呀!”

孟欣说:“给你爸送去,免得回来拿闹腾我们俩。”

林博文说:“奔五十了,闹腾不了几年了,叫他闹腾吧!”

孟欣说:“到五十岁还有八年,我可受不了。”

林博文说:“八年以后,该我儿子闹爷爷奶奶了,你一定喜欢闹。”

孟欣点了一下林博文的脑袋,说:“别贫了,走。”

娘俩乐呵呵的出门。

保卫科仓库。李洪明拿本书,口若悬河地讲法律。

林海涛低头吃饭。

李洪明说:“根据《公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军人在地方作案的。。。。”

林海涛敲了一下盘子,“嘿,嘿,嘿,大白天说瞎话,谁作案了?”

李洪明说:“我在宣读法律条文。”

林海涛继续低头吃饭。

李洪明清清嗓子,说:“军人在地方作案的,当地公按机关应当及时移交君对保卫部门侦查,地方人员在君对营区作案的,由君对保卫部门移交公按机关侦查。”

林海涛喝一口汤,说:“屁话,我打黄毛和刑事案件有半毛钱关系。”

李洪明认真讲解起来,“鼻骨骨折属于轻伤,可追究刑事责任。”

林海涛说:“你糊弄不了我,鼻骨骨折得作伤情鉴定,你说轻伤就轻伤了,你嘴大呀!”

李洪明点头同意,说:“好,好,我们接着学,如果是轻伤,你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林海涛火了,说:“你说什么,你可以处三年以下徒刑?”林海涛把饭碗使劲摔桌子上。

林海涛问:“你是什么意思?”

李洪明连忙认错,说:“我说错了,我们俩在学法律条文,纯粹理论层面的,我是这个意思,比如说,如果被害是轻伤,加害者可以。。。。。”

林海涛说:“你就别瞎比如瞎如果了,我的李大干事,黄毛乌如大夫护士,扰乱医院办公秩序,这些不是我胡说吧!有人证,有物证,到你保卫科干事这,黄毛成了被害,我变成了加害者,你怎么和敬茶说的一模一样,李干事,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李洪明说:“中国公按大学。”

林海涛恍然大悟,说:“噢。。。。。!我说的吗,怪不得和敬茶一个腔调,有历史渊源呀!怎么能叫你这种人进海军?”

李洪明说:“我自愿参加海军。”

林海涛大声说:“我没去招干,我去,不要,给我擦皮鞋都不要。”

李洪明说:“我们接着学。”

林海涛说:“好了,别给我念经了,你去给我找毛巾牙刷牙膏,我得洗脸刷牙了。”

李洪明把书放下,说:“稍等。”

林海涛把碗盘推给李洪明,“碗盘洗了。”

李洪明拿碗盘走了。

胜利广场派出所门口站四个小流忙,黄大鹏的鼻子贴着胶布,金悦的红色轿车停下,金悦穿粉色连衣裙(林海涛买地连衣裙)下车,金悦拎包昂首挺胸进派出所,黄大鹏跟金悦进派出所。

四个小流忙在一旁指指点点。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所长秦警官坐在办公桌的后面,黄大鹏站在办公桌前面,金悦坐一旁,不看黄大鹏,王所长把CT片子、诊断报告递给金悦。

王所长说:“金大夫,你看看。”

金悦没好气的说:“不看。”

王所长放下片子,王所长说:“黄大鹏,你想调解?”

黄大鹏无可奈何地说:“不调怎么办,你们把军官都放跑了,我上哪去找军官。”

王所长说:“你可想好了,不许反悔。”

黄大鹏说:“不反悔,我说话算数。”

王所长对金悦说:“金大夫,如果您愿意代理林海涛赔偿的事,黄大鹏同意撤销对林海涛的刑事指控,我们派出所可以做出调解。”

金悦说:“我愿意赔偿调解。”

黄大鹏说:“给我钱,我就不追究了。”

金悦问:“你要多少?”

黄大鹏说:“怎么是我要多少,你昨天说给两万,对不对,你上赶子给我,我可没开口要钱。”

金悦拿出两万,摔在桌子上,说:“数好了。”

黄大鹏拿起两捆钞票,想了一下,然后又放下了,“两万不行。”

金悦火了,说:“说好了两万,你怎么又变了?”

黄大鹏得意洋洋地说:“别人打的两万,军官打的四万,一口价。”

金悦怒不可遏,说:“你这种人,言而无信,一转眼就翻一倍,真是不折不扣的流忙,厚颜无耻。”

黄大鹏说:“你不出四万,我就去部队闹,看看大军官的官帽值不值四万。”

金悦看王所长,王所长点头,意思可以接受。

金悦又从包里拿出两万,摔在桌子上。

黄大鹏拿四捆钱掂量起来,说:“早知道你准备充分,我就要八万了,这钱拿的,不得劲。”

金悦说:“八万块找人卸你一条腿,赶紧拿钱滚蛋。”

黄大鹏嘿嘿一笑,说:“算你狠。”

秦警官催促黄大鹏签字,“签字,按手印。”

黄大鹏签字按手印,一转身拿钱走了。

金悦忿忿地说:“地痞流忙闹医院,大夫还得赔地痞流忙钱。”

王所长说:“没办法,法律就是这样,反扒队队员打小偷导致伤害的,得给小偷治疗,还得判刑,敬茶打伤犯罪嫌疑人,也受法律制裁。”

金悦严肃地说:“我告诉你们,黄毛的伤好了,你们得拘留他,否则,我就去督察那投诉你们。”

金悦气哼哼的看着王所长。王所长连忙表态说:“一定拘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