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已经学成了大师傅教授的那套功法,满面笑意的季清尘也跑来花倾城这里,像是前来寻求她的夸赞一般。
“大师傅,大师傅。”
季清尘吵吵嚷嚷地进了院子,院中一众的婢女们,也早就认得了这个宫主新收的小爱徒,无人敢上前加以阻拦,婢女们稍稍躬身朝着季清尘行过礼后,也都低头退让着让他进入屋内了。
嘻嘻,进入屋中的季清尘突然便没了动静,大概是想给花倾城一个惊喜吧,笑嘻嘻的季清尘也捂着嘴巴,然后轻手轻脚地朝内室走去,躲藏到内室的墙边,季清尘也探着脑袋,想看看那个不去给他们上课的花倾城究竟在偷什么懒。
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季清尘这才发现内室的屋中不止有花倾城一人,她的旁边还站着个男人,那个人,不正是他和南风前几日救回来的江尧吗?
咦,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季清尘纳闷儿眨眼,后知后觉地又过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的季清尘又发现了另一处端倪,呀,今天的大师傅怎么没戴斗笠啊,而且,她的面容也变美了好多,她此刻的容貌,不正是上次在珍宝阁时所幻化成的样子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季清尘歪头,对面前的画面有些不解。
清风徐徐吹着屋中的帘纱,桌案香炉里的香也随风袅袅散去,桌案上放着纸和许多的笔,花倾城和江尧似是正在作画,两人手中各执一支毛笔,季清尘发现他们靠得很近很近,花倾城低头细细作画,而江尧呢,一边帮她修饰着画作,一边又在画旁题了一首诗。
季清尘的年纪虽然不大,他也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事,但看着对面两人偶有笑意的深情对望,季清尘又觉,那样的氛围似是也不容许他上前打扰。
心中带着万般的不解,季清尘决定,他还是先悄然离开的好。
从花倾城的别院出来,季清尘又去到花靖瑶那里,跟她学习拳剑之法去了,一直学到傍晚时分,完成了今日份的功课后,季清尘这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刚吃过晚饭,闲不住的季清尘又跑到禁地找南风去了,手里还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季清尘一边吃着自己的那串儿,一边又忍不住地叫唤道:“南风,南风,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听到了季清尘的声音,笑眯眯的南风也欢快地变换成人道:“是什么好吃的?”
“喏,给!”季清尘把冰糖葫芦递给南风,“冰糖葫芦。”
接过了季清尘递过来的冰糖葫芦,南风开心,却也纳闷儿道:“咦,我怎么不记得,咱们白石宫的厨房里还有冰糖葫芦啊?”
“哦,这不是我在厨房拿的,这是靖瑶师傅给我的,她外出办事儿时,买回来好多的糖果,只因她觉得我今天的功课还不错,所以,就给了我两串冰糖葫芦,以作嘉奖。”
“哦,原来如此。”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南风也点下头,然后开始吃冰糖葫芦。
“哎,清尘,我们今晚,还玩儿蛐蛐儿吗?”一边吃着冰糖葫芦,南风也一边询问季清尘道。
晃了晃手里的冰糖葫芦,季清尘也道:“着什么急啊,吃完冰糖葫芦再说喽!”
躺在洞口前的草地上,两个小孩儿也翘着二郎腿地仰望着漫天的星空,晚风轻拂,还夹杂了幽幽的丁香花的香味,满天的繁星也一闪一闪地格外明亮。
“南风,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也好亮啊!”感慨着星空的美好,季清尘也不忘让南风跟着瞧一瞧。
“嗯。”轻地点了下头,南风开口却是道,“我这几日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观察过星相,近日的星星太过明亮,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样。”
“你?
夜观星象?”听到这话的季清尘惊诧地都坐起身来,“你还懂这些呢?”
“我以前啊,有看过一本关于星相的书。”南风开口解释道,“所以,我对星相之事也略知一二,只不过,时隔太久,具体是怎么个说法儿,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都忘得差不多了,那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虽然嘴上否定着南风的说法,可季清尘的脑袋,却还是顺着那所谓的星相之说思来又想去的。
南风说,近日星相怪异,恐有事情发生,那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这白石宫里,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季清尘蹙眉细想,可想来想去,若说怪异之事的话,他最近就只遇到了一件啊,那就是,他白天看到的,花倾城与江尧在一起作画时的场景,这于他而言,不就是十分的怪异嘛!
眨着眼睛看向身旁的南风,季清尘也忍不住地问道:“南风,你说,我们把那个江尧救回白石宫,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嗯?”南风愣然,有些不解季清尘的问题,他们的救人之举,不是在做好事,积功德吗,“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我,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季清尘皱眉,他想说,却又道不明这其中的缘由。
“哪里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季清尘摇头,“按理说,我们救人也是做好事,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