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看到沉着脸色的吕布时,内心忐忑不安,她斟酌着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自成名以来,吕布从未被别人追着打过。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为何要跑?撞破了他们的事,不应当是他们求保守秘密吗?
吕布闷闷想着,将刚才的事告诉了貂蝉。
貂蝉也是一脸惊骇,大汉南风盛行,断袖龙阳,从来都不是稀罕事儿。可哪个不是养着男宠好玩罢了,就算有契兄弟旗鼓相当的,也逃不过一拍两散各自娶妻的结局。马家世子,居然敢说出终身不娶的话来。
貂蝉不知道该怎么想,是两人情之所至?还是情势所迫?哪怕情势所迫,在那种情况下能想出这样的反应的,总之,马家世子是断袖龙阳是肯定的了。
马孟起不知道,在天下第一美人的眼里,他就是个断袖了。
貂蝉叹了口气:“这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芳心碎一地了,不过世子果然痴情。”
吕布冷笑:“不管马孟起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他是别想好过了。”马家的未来当家人,怎么能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断袖?马腾,哪怕是马文鹭都绝对不能允许。
貂蝉摇了摇头:“夫君,此事别告诉他人了。”毕竟马孟起的声誉毁不得,她继续道:“他是未来国舅爷,你可不能得罪了他。”
吕布幸灾乐祸道:“义父肯定是知道了的。”毕竟蔡家有那么多眼线在。
貂蝉想了想:“太师问起,你只说撞破了两人之事被赶了出来罢,别说细了。世子那边,一定要以礼相待,夫君莫要轻视。”怕就怕这件事漏洞太多,说的太多难免不会引起董卓的怀疑,不如让吕布直接确定了他二人的关系。
貂蝉继续道:“夫君把卫子虹要到身边给太师做个亲卫如何?”
吕布皱眉:“那马孟起不得过来找麻烦?”
貂蝉摇头道:“好男儿志在朝堂,卫子虹只有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如他祖上卫青大将军一般,才能与马孟起比肩。做太师亲卫,凭他的武功,想必很快便会出人头地。”她道,“再者,太师这样留卫子虹在身边,也能牵制马孟起。你再照弗一二,让马孟起领你的情。”
吕布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好。
貂蝉松了一口气,她的任务,居然这样完成了?不知是不是该感谢感谢世子爷断袖了。
等到第二天,赵云在不适中醒来,望着外面的阳光知道已经为时不早。和马孟起同床共枕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他扭头望了望枕边人。沉睡着的马孟起没有平日的跋扈,俊美的容颜平静而美好。
赵云失神了半刻,一抹浅笑出现,然后轻轻的下床走了出去。
回主院收拾东西用膳后出门,取了披肩紧紧围住脖子,走至大厅便遇到了悠然坐着的蔡琰。
“昨晚怎么了?”蔡琰低声问道,赵云无奈,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许是被吕布掐的很了,往日清亮的声音今天却是有些嘶哑。
蔡琰神色古怪的看着赵云的披肩,赵云忙解释道:“被吕布掐的。”
蔡琰没有继续问什么,只说了一句小心行事。
“大小姐,门口两辆马车似乎要打起来了。”听到仆从的禀告,蔡琰沉了脸色:“蔡家门前,谁敢胡闹?”
如今的蔡琰,早已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少女,或是沉浸于赌书泼茶的少妇,多日的历练,让她如今更像一个蔡家之主,一个比蔡邕更优秀的家主。
胡同口的马车不是其他人,也没有几个人敢在蔡家的门口撒泼。
马文鹭和曹昂告辞后,就坐着马车驶入长安城。打听到马孟起歇在了蔡家,不免有几分担心,直接往蔡家驶入。可在胡同口,碰上了同样去蔡家的董白。
西凉儿郎从来不知道谦让,董家的人更是从来没有避让过他人,一时间两辆马车在胡同口僵持下来。
“大胆,你们可知道马车上坐着谁?”董家的仆从叫道。
轲尔吉毫不示弱的嚷嚷着:“你们知道我们马车上的是谁?”在羌人眼里,马家兄妹是世间最优秀的人物,是天神所赐。
马文鹭揉了揉还没清醒的脑袋,不免有几分烦躁。她掀开帘子不耐烦道:“轲尔吉,你还不快点。”她知道,长安城中如此蛮横的,也只有董家或其走狗家眷了。
她是先帝亲封的郡主,除非是皇后公主出行,要不然没有她避的道理。
轲尔吉应了一声,迅速驾马冲了过去。董白一番好心情被前面的马车搅了,较好的面容上带着冷意。
“去蔡府,不必管她。”她冷冷道,这长安城中,哪怕是声名最盛的蔡昭姬也要对她退避三舍,偏偏有个不长眼的。
到了蔡府门口,马文鹭没有下车,依旧坐在车上叫人传话要马孟起出来。
未沐浴洗尘,未递交拜帖,她自然不会做这个不速之客入蔡府,即便是在非常时刻蔡邕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
董白随后走了出来,虽说马车中人没有露面,但从车外的护卫来看,她自然明白了车内人的身份。
她强装出笑容道:“车中可是马家妹妹?”
马文鹭头也没有抬,在马车中悠然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