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师从大神官或者主神的被称为宗门弟子,其余跟着普通神官或者自行修行的则被称为散仙。大神官特别是主神素日里事务繁多,是以收的弟子不会太多,所以天界散仙还是占大多数。然而因为散仙既没有厉害的师父教导,也没有资格参加大型的道会,所以他们不仅修行困难,想要脱颖而出、得到大神官们的赏识也是难于上青天。
因此天界每三十年举办一次猎妖大会,修为达到三重天——元载,并且没有突破四重天——三清,年岁不满二百的,都可报名参加。
天界举办猎妖大会一是为了让年轻一辈得到锻炼,二则是为了帮助一些有实力的散仙获得大神官们的青睐。
历届猎妖大会都是在凫桑山举行,山内皆是一些因扰乱人界被神官抓捕的凶妖,天界根据妖力的高低将凫桑山内的凶妖划分为七个等级,猎妖大会为期三个月,方式为积分制。
昙梵不到一百岁便突破了元载,适逢天界三十年一次的猎妖大会,她半分犹豫也没有就报名参加了。
猎妖大会首日,所有报名的神在凫桑山下集合抽取自己第一只需要猎杀的凶妖,昙梵等待的时候略微扫了一眼,发现参与者众多,人数至少在一千以上,年岁大多集中在一百七十岁左右,一百五十岁以下的不足二十个。
昙梵在神群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哦,其中最“熟悉”的就是白泽了。
昙梵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白泽正往这边看过来,俩人目光在空中一对上皆下意识地转了开,她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地心想,我为什么要尴尬?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昙梵你就突破元载了?你还不到一百岁吧?”君与有些吃惊地看着昙梵道。
“我..”
“昙梵!你竟然就突破元载了?!”昙梵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天的一声饱含激愤的吼声打断了。
昙梵嗤笑了一声:“很奇怪么?你都突破了,没道理我还没突破啊。”
司天吼道:“我比你大了整整六十八岁!”
昙梵啧了一声,耸了耸肩:“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自己蠢吼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我...”司天愤怒地指着昙梵,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谴责。
“司天兄,这是怎么了?”白泽先和君与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司天问道。
“!!!白泽你也突破元载了?!”司天的眼睛瞪得和铜锣一样大。
白泽谦虚有礼道:“才突破没多久,这次猎妖大会还望司天兄多多关照。”
这话司天听得十分受用,他豪迈地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好说好说,才突破也很厉害了,毕竟你比我小这么多,修为比不上我也没什么,不用觉得自卑。”
白泽被司天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给噎得哑口无言,不是给你个台阶下么,怎么就变成我自卑了?他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司天,这话该这么答?!这话真让人没法答!
昙梵闻言笑不可抑,她嘲笑道:“他在和你谦虚呢,你怎么还顺着杆就往上爬了,这用他们文神的那一套叫做‘客套’。”
司天气呼呼地对着昙梵哼了一声,他不想和昙梵吵,反正从小就没吵赢过昙梵,他拽着白泽将昙梵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最后感慨道:“不过这样一想昙梵她简直没脑子,你看看,你们现在刚刚突破元载,我已经快到元载中期了,等你们到元载中期的时候,我肯定已经突破三清了,那我只要年岁一直比你们大,你们岂非这辈子都赶不上我了?但是我肯定会一直比你们大的啊,她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她还骂我蠢?!”
白泽听完司天的话沉默良久,最终干巴巴地说道:“司天兄见识不凡,在下自愧不如。”
昙梵拿着抽好的签走了出来,她扬了扬手中的木牌:“八爪猿,你们是什么?”
“天蛛妖。”白泽回道。
司天见昙梵看向自己,哼了一声:“我不告诉你。”
“君与,你是什么?”昙梵越过司天,问向他身旁的君与。
司天觉得他要被气成一只铜锣了。
君与看着他们忍俊不禁,他憋笑道:“我是负责这次猎妖大会的神官之一。”
司天见缝插针地嘲笑道:“你是不是蠢,君与都三百多岁了,早参加过了。”
昙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对白泽道:“我觉得你上次说得话很有道理,蠢这种东西确实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