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东哥的人边走进屋子边数落的江子。
‘‘这才几点钟你就关门？该不是在家憋着干坏事儿吧？’’
‘‘干什么坏事儿？我这吃饭呢，这一天差点儿把我累死，都是来看热闹的，不关门我非饿死不成。’’
‘‘你现在是生意做大了，美国那边又有亲戚。你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街坊了是吧？’’
‘‘瞧你说的，我要是那么想，我早关门了，把这件货租个仓库一堆，别人到时候来一拉走不就完了，我还值当运回来。我这不就是相信街坊四邻，然后自己再省俩钱儿吗？’’
‘‘我女朋友小丽今天来试了一下这件衣服，她非让我给她买几件，你看是不是匀我八件，不过价钱别太黑了，你明白吗？’’
江子半天没做声，小丫一看师傅怕他，我可不怕他呀。于是她赶快接嘴道。
‘‘这可不行，这是别人定好了的，你要是师傅的朋友还可以拿五件走，八件匀不了。’’
‘‘吃你的饭，我在这呢。’’江子对着小丫说道。
‘‘你这儿小丫头懂不懂规矩？我说话我让你回答了吗你？’’东哥边说边瞪着小丫。
‘‘反正你要五件有，八件不能够给你。’’小丫翻得白眼，轻声说道。
‘‘江子你怎么带的徒弟？我跟你聊天呢，她一句一句还没完了是吧？我给你面子，又看她是个女的，要不我早他妈一把火把你这些货给烧了，我看你还跟我臭贫，你知道我是谁吗？柴火妞儿。’’
‘‘五件有和八件没有。你要是烧了这批货，警察抓你。’’
‘‘你还有完没完了？这是厂长的公子，我都不敢跟他这么说话，你在那臭贫什么？东哥，别理她。乡下的孩子不懂事，不过这五件我还真有。这么着颜色，任你挑，一般我颜色都配好了的，别人要这个颜色多，那个颜色少，我这么做该给你面子了吧？’’
‘‘江子不是我为难你，你今天让那么多人试就不该。再说了，韩春梅都告诉我了，你还剩20来件，你不要告诉我你都卖了。’’
‘‘这不，我今天刚打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提货，对方又增加了20件吗？电话还是借总务科的电话打的，不信你问那刘科长。’’
‘‘你借厂里的电话，上班时间赚个人的钱，你等着，大衣我不要了，明天你且等着写检查扣工资吧。’’
‘‘别呀，东哥别走别走，咱们有事儿好商量行吗？’’
‘‘商量？有他妈什么好商量的！’’
‘‘你挑，你挑八件，我按别人给的订单价给你200，这个可以了吧？’’
‘‘不行，180，要不明天厂子里见，不是我砍价，我也是给别人代买的，这叫面。’’
‘‘屁话！你这么做，要是另一边知道了这事儿非让我退钱，退货不可。东哥，你放我一马得了。’’
‘‘不行。’’
‘‘那我有个条件。’’
‘‘你还跟我讲条件？我看你是不想在厂子里干了。’’
‘‘我这不正想留在厂子里继续干嘛，我要请一个星期的假，这料子是外地的，我还得干工，得好几天忙，我得把这三件的窟窿给补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