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到了兔子和老鼠的连续冲击,但是村民们还是很冷静。该放夹子的放夹子,该养猫咪的养猫咪,该修粮仓的修粮仓。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丝毫没有被肥硕的兔子和彪悍的老鼠吓到。
什么?反常??
笑话!从去年到今年,哪件事情正常了?
相比起来,兔子和老鼠都是年年都能见到的东西好么,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虽然老相识性子变化了一点,人隔几年不见还有改变的呢,乡亲们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今年的庄稼真的长得特别好。或者说不仅仅是庄稼,秦吉林家的棉花,秦吉海被啃剩下的玉米,甚至山脚的杂草,似乎只要是绿色的,都长得特别的好。
庄稼把式们最开始还有点担心,毕竟今年可没有化肥了,就连农家肥也凑不出多少来,田里的庄稼几乎是不错眼的盯着。结果除了除草的时候麻烦一点,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遇到,虫卵早就在去年的冬天冻死了,天气也特别的配合,庄稼竟是长得罕见的肥硕。
大片大片的水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穗、灌浆,最后变得沉甸甸。
秦吉林家的棉花也结出了大片大片的棉铃,最开始秦吉林还说把棉铃去掉一部分,免得棉铃太多,到时候会发育不全,影响棉花的产量。后来还是秦老爹这个老庄稼把式拦下来了。
若是往年,按照这个长势,确实是要去掉一部分棉铃的。但是今年情况明显不一样,不施肥的土地都肥沃的很,光照和雨水都特别的充足,是个超级丰收年,棉铃可以不用去掉。
棉花上全是饱满的棉铃、玉米上全是左右排列错落有致的棒子。
七月中旬,水稻提前成熟了。
到处都是黄澄澄的一片,谷粒大而饱满,穗子也特别的长。
三爷爷在地里转了一圈,预计了一下接下来的天气情况,一声令下:开始收割!
整个村子一时间躁动的像是滴入了水珠的油锅。
箩筐、扁担、镰刀,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家伙,一股脑全部带到田里,一人一陇,天蒙蒙亮开始干,一直到中午,顶着太阳也不能停。吃完午饭之后休息两个小时,正好避开最热的那段时间,然后就不能停了,天不黑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等割出一片地方之后就是脱谷机登场了。电动机已经不能用了,那就用脚踩。
三个男人在前面收割,王笑笑和刘燕子在后面脱谷,刘燕子把收割下来的稻谷规整到王笑笑顺手的地方。王笑笑脚上不停的踩,手上的稻子放在脱谷机的上面,还要前后左右的脱均匀。等王笑笑脱力了,就和刘燕子交换。
秦老太太在家里负责做饭、送水和喂养家禽。
等晚上实在看不见的时候,收割才停止。
这时候男人就会把脱好的谷子一担一担的挑回去,第二天早上出门前晾在院子里晒干。在之后又是重复前面的一天。
第一天忙完,睡觉前王笑笑罕见的没有磨磨蹭蹭的洗刷,随便用水冲了下就躺在床上了。睡着前还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真是亏大发了,自家没有种粮食,就是为了轻松点,挣钱都是其次。
没想到还是要给秦老爹和兄弟家帮忙,这不和自家种田差不多吗?插秧、收割,最忙最累的两个时候一个也没落下。关键忙出来的粮食还不是自己的!真亏!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一想到今天还要在田里顶着大太阳脱一天的谷子,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好逃脱这事儿。
很不幸,王笑笑吃得好、身体好,还是要继续劳作。
谢天谢地,秦老爹和秦吉海的水田合起来三天也就收割
完了,不然的话,王笑笑都不知道自己坚不坚持的下去。
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不是对家人的爱与付出(那都是屁话),而是秦老太太一天一只的小公鸡。王笑笑一边念叨着太累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一边啃着小公鸡: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