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大家都不愿意养猪了,都在镇子上买。整个镇子的市场也不大,两个养猪场就能满足需求。偶尔节假日的时候还能从县城调货。
现在住在城里的年轻人都回来了,镇上的人口直接翻了一番,也没地方调货了,直接导致镇上的猪肉供不应求。
屠夫只在固定的时间杀猪,两个屠夫摊子还特意错开了时间,这样能保证两边没有利益冲突。
没入冬的时候想吃肉,只能在屠夫杀猪的日子去买,过时不候。
后来入冬了,想吃肉就更困难了一点,因为屠夫杀猪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一方面是天气不好,进镇子的人少了,另一方面,屠夫也想悠着点,留几头猪过年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也就是说,整个镇上七八个村子的村民,都已经想肉想了好些日子了。
肉有多难买?这是一个涉及体力、脑力、人脉的综合性问题。或者侧面的描述一下,养猪场那对夫妻那矮矮胖胖的儿子现在都特别的抢手。
王笑笑这时候又感慨一番,要是空间能和别人的似的,时间不流逝就好了。多多的囤上肉,想怎么吃怎么吃。
不过也只是想想,如果真的人家买肉都买不到,自家天天有肉吃,家里人都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来。自己被拉出去切片只是迟早的事情。
除了肉,过年还有一项很重要,那就是年糕。
一般来说北方吃饺子,南方吃年糕。但是秦家处在不南不北的交界处,一般是年三十儿吃饺子,其余时间都吃年糕。
往年的年糕都是买的,因为自己做特别费事。今年的年糕只能用老办法了。
秦老爹从阁楼上,把积了一层灰的大蒸笼取出来。秦老太负责带着两个儿媳清洗院子里那个长满了青苔的石磨和石杠。
糯米和普通稻米按照三七的比例,先泡上一整天。再用石磨磨成米浆,放在棉布上,四周用木片拦着,晾上两日,直至米浆干燥。
把晾干燥的米浆放在蒸笼上,蒸到熟透。
在后面的就是力气活儿了,捣年糕,又叫杵年糕。
把熟透的米浆放在石杠里,用木杵飞快的杵,中间不能停,要在熟透的米浆变凉之前,把年糕杵得粘粘的。力气越大越好,频率越高越好,快进快出。
最后把杵好的年糕放在准备好的处理台上,撒上一点油防止黏在手上,用手擀成长条,再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按成粑粑,或者直接切成年糕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繁杂得很。
总指挥是秦老太太。米浆磨到什么程度算细、晾到什么程度算干、蒸到什么时候算熟、杵到什么程度算粘,都是亲老太太说了算。
秦老爹带着两个儿子出力气。王笑笑和刘燕子负责最后的擀成条、切片。
一家人热热火火的准备了四五天,才把年糕弄好。
此时已到了腊月二十,干果、水果、大菜、新衣。
早在秋日里,王笑笑就把衣服料子给了村里的制衣坊,一家三口加上公婆的新衣,现在已经安安静静的呆在衣橱里了。
王笑笑和秦乐奇还分别有一件娘家准备的兔毛的背心。
以前因为每年都买衣服,春节的衣服买不买就不那么重要,很少有全身上下簇新的时候。今年那是家里人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基本都是簇新的衣服,和往年比起来还丰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