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天已大亮,推开房门,明亮的日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炎凌单手打个罩子,望向头顶的太阳,“嚯?都中午了?我睡了这么久?”
收回目光,瞥见鹊青端坐在凉亭中的石桌旁,桌面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点,炎凌一个山羊跳直接从栏杆上跨了过去。
鹊青新换了一身广袖白衫,外衫上绣着淡金色的火焰纹,阳光打在金线上亮闪闪的,虽极尽低调,却有着遮掩不住的奢华。
“嗨!衣服不错哦?”炎凌打趣,身子顺势歪在石桌上,从盘子里抓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狼吞虎咽。
鹊青道:“先沐浴更衣。”
炎凌那一身儿实在是太脏了,不忍卒视。
三下五除二吃了三四个包子,咕咚咕咚灌下几口豆浆,他道:“哪里洗?哪里换?昨晚我就想洗澡了,也不知道你生什么闲气,根本不睬我。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我身无分文,无依无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鹊青看来有些歉仄,指了指最东边的一间房,道,“那里,去吧。”
炎凌抹了抹嘴,轻叩几下桌面,“哎,我说大祭司,你这个职位算是……‘一国之君’吧?你就没什么政务要处理吗?这么闲的嘛?”
鹊青:“……”
炎凌道:“好吧!你赢了!”
自觉没趣,便折出凉亭,去了鹊青所指的那间房,屋里热气腾腾,供沐浴的木桶内提前装好了热水,一旁的屏风上搭了套崭新的白衫,质地亦如鹊青身上穿的那件,只是衣裳上的绣花略有不同,这件是水蓝色云烟刺绣,颇具仙气。
剥去衣服跳进木桶,嘴里哼着乱七糟的调子,搓洗一通,神清气爽。出浴,换好衣裳,走出房门已是一副人模狗样。
他道:“喂!今天做什么?”
隔的远,鹊青用个背影淡淡道:“你想做什么。”
炎凌边走边道:“我?我想打猎,我看东边有山。”
鹊青道:“那便打猎。”
“嚯!我实在是好奇的要死,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让你感恩戴德的大事?我怎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说话间,炎凌重新踱进凉亭。
石桌上剩下的早点已被收走,摆了一壶两杯,杯中茶水徐徐冒着热气,鹊青闭着眼睛坐在石凳上,似是入了定。
炎凌挥挥手,鹊青睁开了眼睛。
炎凌道:“说,你要是不说,我今天一天就重复这一句话,烦死你!”
鹊青道:“说什么?”
炎凌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让你感恩戴德的大事?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从无异议?”
鹊青:“……”
炎凌抿嘴假笑:“好,很好。”
一住,摁着喉头咳了两声,往鹊青身旁一凑,放声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让你感恩戴德的大事?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从无异议?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让你感恩戴德的大事?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从无异议……”
他贴在鹊青耳朵旁,一住不住,只重复这一句。
鹊青满脸黑线,打断道:“天族数术中,有障目之术,亦有缄口之术。”
“什么叫做缄口之术?”炎凌问完,便觉得鹊青在转移话题,重新开始单曲循环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