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猫目石刚要变回原形躲避,突然眼角瞟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身影,心一横,继续在原地不躲不闪的继续画阵,只见般若的身形突然一顿,无数的纸人缠上她的身体,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妖怪拿着刀攻了上去,迫使妖怪不得不退。
名取周一来到猫目石那边,看了一眼地上的法阵,心里暗暗惊奇,估计是没想到自己当初看走眼了,这个少年可能还是半个同行,“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里是这个结界形成的源头,只要把这个尸坑净化掉,那只般若的实力会大大降低。”猫目石解释道。
名取周一听后仍是皱着眉头,“这个尸坑的怨气太大,净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知道,所以等会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般若,这是两人的共识,因此名取周一很自然的加入猫目石那边,对柊道,“柊,一定要拖住般若,尽量争取时间。”
“是!”
“不用你说!”黑杰克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蔚蓝的竖瞳带上几分血色。
阵法终于在猫目石的努力下渐渐完成,画上最后一枚桔梗印后,整个阵的范围光芒大起。
“往里面输入灵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猫目石连忙对名取周一说到。
在猫目石的指挥下,名取周一向前踏一步,整个人进入法阵当中,一股强烈的挤压感传来,仿佛整个阵法都在迫切的渴望灵力,名取周一深吸口气,和猫目石面面相对,开始传输灵力。
“呀!!!”
尸坑里无数的女性尸骨开始破裂,透明的怨灵嘶声尖叫起来,这声波刺痛了阵法内两人的耳朵,但谁都没后退一步。
被柊和黑杰克缠住的般若开始发狂,柊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伤到手臂,但她没有丝毫退却,攻势更加勇猛,因为和般若缠斗的两人已经看到了妖力的削弱。
但随着时间推移,法阵仿若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地吸取两人的灵力,名取周一的脸色越发苍白,猫目石也直皱着眉头,苦苦忍耐快要蹦出来的猫耳朵。
终于,名取周一率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柊在战斗中忍不住分心看向名取周一的方向,下一刻被疯狗般的般若狠咬了一口,淬毒的匕首捅进胸口,无力的摔倒在地失去战斗力。
没有了柊的牵制,般若终于找到机会摆脱黑杰克的纠缠,拼着自断一臂暂时击退黑杰克,身形一闪猛地向猫目石冲去。
妖怪直直冲进了冒着白光的阵法,枯瘦如同骷髅的手正要向猫目石伸去,突然她的动作一顿,面具下的目光看向尸坑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和服华美,面容娇美,一双翦水的秋眸和般若的狰狞的面具四目相对。
宛如镜面相对。
一个丑陋可怖,一个美丽忧郁,生前和死后,截然不同的两端。
“啊啊、啊——”般若面具下的声音嘶哑的仿若磨过的铁锈,因为妖气的流失,她已经无法发声,那包含怨恨的声音却执着的仿佛向对方宣誓她的不甘。
“已经足够了。”初桃脸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神色安静而释然。
她转向猫目石,眼里带着笑意,“你就是梦里的那只小猫吧?抱歉,让你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
“但是,谢谢你能来。”
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美人,微抬起下颔遥望着天空上的月亮,眼角的一滴泪悄悄滑落,她的身影慢慢化成沙砾消失在白光之中。
在初桃消失的那刻,猫目石盯着她眼角的泪水和眼里刻骨的思念,心里闪过疑惑,你还在怀念那个伤害过你的人吗?
他没能思考太久,阵法传来强大的吸力把猫目石体内所有的灵力卷席一空,在白光散去的霎那,黑杰克冲上前,只看到一只小猫倒在猫目石原本的位置,已经陷入昏迷。
——
置屋的早晨总是亮得很快,初桃起来洗漱,却看到置屋的妈妈桑早早就拿着烟杆倚在门框上吞云吐雾,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不屑,“那个男人昨晚又来了吧?”
初桃心里一跳,嘴里却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妈妈桑都抖了抖烟杆,懒得揭穿她,“连你的初/夜都买不起的男人,居然还妄想他做你的老爷,这种梦还是晚上再做吧。”
初桃讨厌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姿态,反驳道:“琥太郎已经与我说好了,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一口灰色的烟雾从妈妈桑黑红的嘴唇吐出,她眯起眼睛,“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气相信这种鬼话,现在已经今日不同往时,他早就不是那个有钱家少爷了,连看你的演出都竭尽全力了,估计过段时日就不会来了吧。”
不,他一定会来的。
然而却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反驳
【妈妈桑说的是真的,你的少爷早就不是少爷了,他不会为你付钱了】
【好可怜,要被抛弃了】
不会的,琥太郎他绝对不会!
妈妈桑欣赏着初桃咬着嘴唇无力反驳的姿态,美人连生气的时候都是美的,青春是她们最美的时候,曾经她也如同初桃这般美,每次出场都是全场瞩目的对象,只是岁月无情,现在她已经变成置屋的妈妈桑,劝导这些年轻单纯的艺/妓。
只是,她总是装不出和蔼的假面,因为内心已经如针扎般嫉妒,带着几乎扭曲的恶意,欣赏这些美人走向绝境。
几日后。
藤泽琥太郎果不其然如妈妈桑所说再也没有来看她跳舞,初桃等得焦急,终于在一个雨夜,看到琥太郎暗藏的信号,她晚上悄悄留了门,方便他进来。
爱人的身影一出现,初桃已经按捺不住冲动投入他的怀抱,几欲落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