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许央惊讶地看着单景。
伊利亚在北国虽家喻户晓,在中国却是个确确实实的冷门画家。而《北国的雪》。在伊利亚的众多作品中也并不出名,它仅仅是许央喜欢而已。
单景沉沉的“嗯”了一声,他的目光悠长:“了解过……一些。”
许央从不知道单景对画也有兴趣,单景是一个理科男,大学学的是应用物理,对他来说有意思的东西,对许央来说单调无比,他们的爱好从一开始就不同。
单景的目光扫过画,轻声说:“我曾经……有幸看过原作,一片雪白世界中的白桦树,沉默又孤独,给人印象非常深刻。”
他说着抬头望着许央,又道:“但是你的这一副,没有了那种压抑的感觉,反而从阳光里透出温暖来。”
就像是冰冷的大雪中,有了指引人前进的希望。
许央微微睁大了眼,伊利亚在画这幅画时,北国革命正值最低谷期,这幅画也代表了他心中的苦闷。
然而许央自重生以来,每一次拿起画笔他心里都觉得充满了力量。在临摹时,不管原画所表达的感情是什么,他总是不自觉地将它改变,因而总是无法临摹到精髓。
他原本以为单景最多也只是看过,却不想他真的懂《北国的雪》,也懂他的这幅画。
他微微臊红了脸,说:“我没有画好……”
单景摇了摇头,说:“你能够画出你的感情,怎么会不好呢?”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副画上,他说:“许央,你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艺术家。”
这是重生以来,单景说过的话中,许央最爱听的一句。
于是许央的心,微微缓和了。
画室坐落在北都远郊的村子里,玩的东西实在没有,许央最多只能带单景去画室操场逛逛。
他问老师借了个篮球,天气凉爽一些后,他和单景在操场上开始投篮。
单景虽是理科生,运动却很好,高中和大学他都是篮球社的成员。许央第一次记住单景,便是高中时的篮球比赛。
许央的篮球打得不怎么好,当时学校队里缺人,他被崔诺拉了壮丁,去当不会上场的替补。
于是许央穿着和他们一样的队服,悠闲地坐在旁边观赛。快要中场时单景下场休息,他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瓶矿泉水,顺手给了许央一瓶。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一边说:“辛苦你了。”
许央对单景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相处。他看上去便不是那种和善的人,若贸然与之交往,可能并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
但是单景主动和许央说了话,这让许央有些意外。
他开始想,他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对单景存了多的偏见。
这样不对,于是,许央开始观察单景,他想要对他改观。
那时的他不会想过,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踏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单景订的住处在村子路口,是一个小旅馆。许央和他出门一起吃饭时,接到了虞良的电话。
虞良原打算和他心上人一起度过整个假期,不知为什么却又回来了。他没有带钥匙,问许央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