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殷和杜宇看到宁堪身上的零星血迹,当即明白他们并未被卢立礼遇。--**--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杜珞二人分别查视睚堪二人一周,确定他们都没有伤,才算放下心来。
四人往山下走,打算去渡头看看风陌和君迁子接应虞宫行船一事是否顺利。
途中杜宇听睚欣转述了部分卢立的那番话,忍不住吃惊。随后杜宇也转述了田卓说的话,珞殷当时就没听懂,宁堪也是稀里糊涂,睚欣到算是彻底明白了左、右宰辅之间的争执。
“难怪称其隐翁之争。”睚欣笑。
杜宇先是摇头,而后也笑道:“卢立跻身三宰本来就有些依靠时运的意思,其人小谋甚多,大慧不足,难堪大任。也难怪田宰辅咽不下这口气,迟迟不肯告老归田。”
睚欣再笑:“不过这田卓的确是个做派迂腐的老学究,跟卢立那死不认账的赖皮样可说是不分伯仲。”
杜宇颔首:“我本以为‘隐翁之争’何等可笑,见到本人也不得不感叹传言非虚。”
这下山路上,两个只懂武斗的人听一对义兄弟拐弯抹角的骂天都府重臣。
义兄弟到是聊得眉飞色舞,两个武人只能一个挠头,一个发呆。
山路没走到一半,就见睚欣陡然停了与杜宇的闲聊,微眯双眸,脚步直接打了个弯,拐到另一条山道去了。
见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东西,珞殷也陡然转向跟上,接着是杜宇和宁堪。
三人跟着睚欣走了不过半盏茶,便在山脊的背面看到另一条相对平缓的下坡道,顺势下走没多久,便听到了熟悉的响动。
此处都是群山丘,非山谷山涧,珞殷凝神侧耳,也只能不确定的问:
“是流水声?”
杜宇和宁堪仔细聆听,似乎也听到了。
“像溪流的声音。”杜宇说。
“这是山涧里有溪水?”宁堪问:“可这有山涧吗?”
“西面是卢立,东面是田卓,高行厚的大船和人马都在小渡头,湛天谣的行船可能刚靠岸,乐正幽言的出行队伍在赤水岸口驻扎,再加上藏在西南山沟里的这一位……”睚欣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径自嘀咕起来:“若是姚说易和湘西也派人来,这可真是各郡文武王侯,齐聚一堂。---”
这一位是谁?怎么又牵扯到姚说易和湘西?
其余三人听得一脑袋疑惑,却都没来得及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又见睚欣陡然以轻功急速行下山路。
三人赶忙纵身跟上,大约几瞬,便见到前方出现打了个弯的小溪,竟然是从山腹中流淌出来,突兀的出现在半山腰的凹陷处,顺势蜿蜒而下。
睚欣见到小溪便骤然停步,三人急忙跟站定。
溪水边,有两列成人臂膀粗细的旗杆,上面挂着迎风而舞的旗帜,显然是军营驻地警示之用,可目及四周却看不到兵马和营帐,显得颇为古怪。
溪水边有一只木桶、一个圆凳、一根细钓竿以及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背影。
华服男子手拿钓竿,鱼钩垂在溪水里,肩平背直,坐姿也十分端正,但从背影来看,根本无法分辨出他的年纪。不过,其身份肯定不同寻常。因为,任何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那个人肯定没在钓鱼。他不止鱼钩上没有饵,手里的钓竿也跟拿着旗杆似的竖立着,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钓得到鱼的。
更何况,他穿的那身衣服已是华丽到三言两语无法形容,根本不可能是来钓鱼的农人。
要问他穿的有多华丽?
那人他穿了一身比嵩峻王乐正幽言还要正式的王袍,华丽犹豫,堪称繁琐。
这身繁琐的华丽王袍从里至外多达八层叠衫,更不其算配饰、腰带和披风了。这种王袍仅次于天帝祭天之用的礼服,因为着实太过于繁琐,从开始穿戴到结束,至少需要十个人伺候一个时辰。浑身上下的衣袍和饰物加在一起,少说也将近三十斤之重。各州郡王只会在参加天帝宫举行的祭天大典和每个月大朝议之时才会穿着。天帝祭天大典每位天帝正式入主天都府之时才会举行一次,而各郡的大朝议只在王城议事殿上进行几个时辰而已,每年一共就六次大朝议,也不需要四处走动,更不会穿来溪边垂钓。
一般人看到这山野间有这般穿着的人,肯定不会当这人是郡王,而是要他是哪来的疯子,或者是戏班子里唱大戏的。
可是,偏偏那个人头顶上戴着的精美夺目的紫金冠,冠上面还嵌着两枚极其少见的水色宝玉。山中斑驳的阳光洒在紫金冠的上,跟随那人的动作左右轻晃,绝美的水玉在晃眼之余还有几分灵动。
这样精巧的王族规制发冠,天下家除开沁园之外只有效命于天帝和王家的能工巧匠才能打造出来,根本没有效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