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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住手!”

君迁子一手挡住风陌,铁布月桂扇则卡在了非墨刀的刀柄处,及时厉声制止湛天谣与风陌的自相残杀。www.biqugexx.net

“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自相残杀?”

君迁子的面上难得少了惯有的谦和,显出几分怒意。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这两位朋友性格依旧冲动得过分。

湛天谣虽被君迁子拦下,却依旧没有退让之意,脚下红袖添香骤起,直接绕过君迁子与风陌纠缠,继续朝着十八堡卫挥下一刀,打算结果所有十八堡卫的性命。

风陌以无形功同样绕过君迁子,紧随湛天谣之后,再度将她的招数以拳带往空无一人的方向。

无论是开始时湛天谣挥刀斩杀属下的举动,还是她与风陌剑拔弩张的对峙,可谓没头没尾,让旁人全然不知所措,就连擅长规劝湛天谣的君迁子厉声喝止,她都几乎置若罔闻,所做的让步过仅仅是绕过风陌,继续斩杀剩下的十八堡卫。

风陌有伤在身,根本无法出尽全力。此番动作几次后,后背的伤口当然再度崩裂开来。血迹直接透出衣服,显现出来。

珞殷本来是最适合阻止他们的人,却因为单臂伤势,出手前就被睚欣拦住。

睚欣拦住珞殷的同时,并未让风陌和湛天谣再做纠缠,直接闪身窜进正在僵持的“第二”与“第三”的纠缠之间。

睚欣虽然不会外武,他出手却能用由白凝羽创出的奇特内武——万顷天光。奇异的内力转眼到了湛天谣面前,伴着衣袖起落之间,以奇异的点穴手法避开刀刃,用拳砸中非墨刀的刀柄。

湛天谣手中的非墨刀当即脱手而出,浮空飞起十多丈才落下,没入甲板一尺余。

风陌见湛天谣已经没有了武器,便也收起招式,君迁子当即上前为他施针止血,三伏也上前帮忙解开衣襟。而风陌背后的伤口并非他面上那般轻松,已是血肉翻飞的模样,伤势反而加重了。

君迁子和三伏都颇带谴责地瞪了湛天谣一眼。君迁子是心疼她的金疮药,三伏是心疼自家少爷。风陌本来就不是跟湛天谣有过节,只是这般莫名其妙的杀戮发生在眼前,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既然湛天谣作罢,他自然也无心多管。

睚欣放下手,眯眼看着湛天谣,露出几分不悦。

湛天谣面上难掩诧异。她自小虽是养尊处优,习武却不落于人后,文武二者更偏重于文。即便她方才正在跟风陌对峙,无暇他顾,也不该如此轻易就被击飞佩刀。尤其对方不会外武。

湛天谣目光盯在睚欣身上,心底揣度了无数种可能,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其他人更好似完全没注意这违和之处,没有一个惊愕。

剩下十七个在风陌和睚欣合力之下才算保住性命的堡卫跟在花虞堡的时候表现得一样,不论他们的主子对他们出手的是非对错,也不在乎风陌和睚欣是否在帮他们,竟然把矛头转向了睚欣,径直拔刀相向。

珞殷见状自然只得上前介入他们之间,君迁子也已经处理好了风陌的伤,闪身上前介入两方的争执。

君迁子十分无奈,如同在看一场没完没了的可笑闹剧。

“你等堡卫一贯衷心护主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却是你们堡主要杀你们,有人替你们抱不平,你们竟然还不识好人心?”君迁子话语如飞,生怕说慢了又有人被打伤、被打死。

“你们至少看清楚情况再出手,别对恩人拔刀……”

君迁子难得厉声,风陌却没等君迁子说完,已道:“你们这些人都没脑子不成?”

君迁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睨了风陌一眼,那意思:你也知道要用脑子?

经过风君二人地斥责,那十七个人终是停下对睚欣出刀的打算,珞殷也随之收剑退开。--*--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旁边的睚欣到是事不关己,依旧似笑非笑的顺序睨过诸人,目光最后才停留在十七个堡卫身上,直把他们看得脊背发凉。

“杀人最好有个理由,你有什么理由?”睚欣语气不变地问湛天谣。

湛天谣冷哼道:“若非他们背叛,高行厚怎么可能知道我船上有多少储粮?”

十七个堡卫闻声单膝下跪,齐道:“我等对此毫不知情。”

湛天谣不予他们多言,只道:“你们可知道我天家的堡卫为何是十八人,而不是一人?”

十七人皆不敢擅自开口。

她红袖添香再起,转瞬来到非墨刀前,脚跟一挑,从甲板上抽回非墨刀,执在手里,反身回到那十七人面前,以刀尖指着他们,道:“你们是我身边最近的人,是我能交托生死的最信任之人。若是只有一人,他若背叛了我,身为堡主的我就得死……”

“而十八个人就能相互监视,防止有人背叛。”睚欣替湛天谣补道:“既然他们没能相互监视,当以株连之罪论论处,全部都得死,对么?”

湛天谣冷哼一声,算是认同。

睚欣却道:“见你这般心性,我到想见见你幼时启蒙的夫子是怎个模样。”

“与我幼时的夫子有何干系?”湛天谣不悦地问。

睚欣道:“幼时启蒙平平,才会让你的秉性如此极端自负。”

湛天谣:“你……!”

睚欣在湛天谣发作之前,打断道:“你的确是为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以杀,你可以杀一儆百,你可以杀几千几万人,但是要你要杀人最好有相应的理由。否则,便是外区了为王之道,就不配为王。”

“我还不够有理由?”湛天谣觉得扭转雪白刀锋,指向睚欣,觉得有些可笑,道:“若非你提点,我恐怕都注意不到他们背叛了我。”

湛天谣说到途中改道:“不过,即便你是白景,也没有资格质疑我为王的资格。”

“我没在质疑你,我只是告诫你,如果此前你不会为王,现在开始学也不晚。”睚欣既不躲,也不让,料定湛天谣不会真的动手。

“湛天谣,你必须明白一件事。”

睚欣直盯着她,淡淡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训诫之意。

“并非杀光所有背叛你的人,就不会再有人背叛你。”

珞殷等人从旁怔怔地听着,君迁子和风陌也同样震惊。自他们认识睚欣起,就鲜少见到他谈及这些大道至理。只见过他多诸事无甚所谓,不为所动的模样。

“湛天谣。”睚欣并不在意旁人惊讶的神情,只是难得哑然的虞宫王说道:“你可以杀掉背叛你的人,却更应该了解人之天性……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你不屑一顾之人,你本身便不在意他们的所思所想,自然无法真正擅用他们。”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遭属下背叛还必须怪罪于自己?”湛天谣咬牙问。

“我在提点你,你却想进行无用的狡辩。”睚欣打断战湛天谣的话,只道:“我说的这些自然有理可依,最简单的作证莫过于无根之花。”

提到无根之花,湛天谣难免沉默。

“我不想与你多费唇舌。”睚欣盯着湛天谣,语气仿若一个长辈面对一个不懂事的稚子:“等你学会如何为王之时,你们湛氏也就不再需要无根之花。”

睚欣说完,珞殷之外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无根之花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种能增进功力无价之宝,是一种怪诞的奇毒,在睚欣看来却只是控制别人用的东西。他不止不屑于此道,甚至憎恨它的存在。

“听不懂!”三伏苦着脸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