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香日行千里,断醉刀法力战群雄,湛天谣怎一个身手了得,若是能同去必定会成为一大助力。biqugexx.net
湛天谣被诸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直接扭过头,不大情愿道:“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白景开口求我……”
“不用。”睚欣不等她说完就一口回绝道:“回你那桃子似的大船去。”
湛天谣手柳眉一挑,当即抬手摸上了非墨刀,君迁子赶紧拿扇子冲她扇了两下,算是给她降火,开口赶紧打圆场道:“尽快处理完血祭之事,也好去关外见白凝羽不是?”
白凝羽是湛天谣的软肋,一捏就准。
湛天谣一阵挣扎,半晌才松开握刀的手,重新坐回凳子上,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杜宇在旁边看得有些无奈,他接到睚欣用雉鹰送来的书信,让他帮忙去虞宫接湛天谣,顺便在路上阻止她和她属下可能会有的一切暴戾行径,经过这么几万里的跋涉,也算是对湛天谣的脾气有个大概了解。而他这位聪明的义弟,若是愿意,肯定三言两语能说动湛天谣出手。可他明显不屑于湛天谣出手相助,甚至故意用些挑衅言辞刺激湛天谣,想让湛天谣否决同行的可能。
君迁子劝了湛天谣几句,湛天谣却始终不为所动,好似一定要白景来求。
睚欣又怎么可能求她?眼见君迁子和湛天谣二人僵持许久,杜宇终于开口道:“我跟宁堪帮不上忙是因为行武不好,花虞堡主红袖添香日行千里,而且现在江湖中最能说的上话的应该当数花虞堡。相信只要花虞堡主开口,江湖人必然马首是瞻,能减少许多冲突,也能更快解决此事……”
杜宇这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还顺便奉承得刚刚到位。
宁堪觉得这马屁拍得自己这个无关之人听起来都要倒了牙。
湛天谣到是挺吃这一套,听到途中,就一挑眉承应,语气间宛如给了莫大的施舍一般。
“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一次好了。”
风陌坐在旁边嘴角直抽搐——他觉得这情况有点眼熟,就跟自己上次被睚欣诳去武林大会一样。不过,这次开口诳人的变成了杜宇。
说这两人什么好?
恐怕只能说他们不愧为义兄弟了!
“不带十八堡卫。”睚欣补了句。
湛天谣再度挑眉,怄气似的道:“不带就不带,又不是靠他们才能当堡主。”
说完,她一甩裙摆就走了,只留一道梅花香味。
君迁子往她面前的饭碗里一看,那干净的模样就完全没用过。君迁子无奈得又摇扇子又摇头,自己随便吃两口,赶紧拿碗抓了几个甜糕,拽上三伏和风陌,一起去恭请虞宫郡主殿下吃早饭。---不然饿瘦了,那十八堡卫说不准又会来找人拼命。
四人走后,亭中只剩杜宇、宁堪、珞殷与睚欣四人。
“杜兄。”睚欣开口时话题已经转了,“我走之前,再拿些卷轴给你看?”
杜宇颔首,应道:“如此甚好。”
睚欣说罢伸手一拍宁堪肩膀,吓得他嘴巴里的包子都给掉了出来。
宁堪慌慌张张接住包子,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问:“白景大人有何吩咐?”
睚欣旦笑不语,又拍了他一掌,钩着嘴角显得十分惬意。
宁堪一脸莫名,挠了半天脑袋都没想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宁堪一贯如此,默不作声地低头继续啃他手里的包子。
之后,四人安静地吃完早饭,杜宇去了览卷阁,宁堪带小雉鹰跑到少学那边去跟小孩子们玩闹,珞殷先等睚欣帮杜宇找了其它的卷轴,二人才一起回小楼。
刚步入小楼,珞殷便问睚欣,为何忽然拍宁堪,睚欣却只道:
“大智若愚——这四个字,当世非宁堪此人莫属。”
珞殷眨眨眼,偏头思索半晌,平常的宁堪的确只知道吃,偶尔说一两句话也都是直来直去且没心没肺,感觉不到什么高深的智慧和城府,要说印象深一点的情况,恐怕只有出发去鹰喉峰之前,宁堪在紫陌台上对自己说的那番奇怪的话。
不等珞殷琢磨出个结果,就瞥见睚欣又微眯着眸子,心情陡然十分恶劣。
“有时候,的确不得不信命数之说。”睚欣出声叹了一句。
“怎么了?”珞殷忙问。
“还是江湖好。”
“江湖好?”
“没有这么多利害关系。”
“什么利害关系?”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什么说不清楚?”
“很多。”
“怎么个多法?”
“总之很多。”
“……”
珞殷与睚欣认识时间不算短,这般奇怪的对话模式却是初次遇到。
往常只要珞殷问,基本都会得到回答。即便睚欣在思索,也会有答的暇余。
现在就好似连这么聪明的睚欣也无法立即理出头绪,只能专心思索,根本无暇回答。
珞殷等了好半天,才听到睚欣用一种低喃似的语气说:“可以利用的人和需要牵制的人既是敌人也是盟友,过去的仇恨未必能阻碍结盟,志向迥然的王必然腹背受敌……外加,缺少能将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的关键所在。”
睚欣边说边摇头。
他这一番话说得珞殷皱起眉——根本完全听不懂!
珞殷问:“你能说地简单一点吗?”
睚欣摇头,道:“若能简单,我也想简单一些,可惜的确简单不了。”
珞殷问:“这么复杂?”
睚欣颔首:“的确复杂。”
珞殷这次真的被他说糊涂了,只好沉默一阵,才改口问:“你……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