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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欣照例封好杜宇的四感,让珞殷负责提十八只酒坛,自己则提着杜宇。--**--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我还以为你不会封杜宇?”珞殷不解道。

“杜兄与你我不同。”睚欣说:“他的身手虽然足以自保,却算不上世间绝顶,一旦腹背受敌,必然难以脱身。加之他结交甚广,朋友遍布嵩峻,必然是有很多顾虑。”

“什么顾虑?”珞睚问。

“若有恶人用他的朋友作要挟,逼他说出沁园所在位置,不如让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好。这样别人也就无从威胁于他。”

珞殷恍然大悟地颔首:“你考虑的果然很周全。”

睚欣不以为意的勾着嘴角,用空着地手拐了珞殷一下,有些戏谑的调侃道:“你很在意那个文少光?”

珞殷手里提溜着一大堆酒坛子,加上凌云无双,还被拐得差点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形,十分莫名的看向睚欣,道:“你说文少光是枪术里的天下第一,我之前从未跟用枪之人打过,的确很好奇。”

经过睚欣这么一提,珞殷才想起来自己对杜宇的好奇远胜于文少光。

“杜宇到底是什么人?”珞殷问:“他似乎对沁园之主没什么期许,但是又很期待来沁园,而且还知道一些白景的事,譬如那个十八……”

睚欣用空出的手拉扯了一下珞殷的脸皮,打断他的问话。

珞殷只觉得他今天真是拽人脸拽上瘾了,想拍掉脸上的魔抓,却因为提着一堆酒和剑外加正在迷雾里过阵法,根本就没可能去拍开那只恶爪,只好放任睚欣拽了个够。

睚欣拽了一阵的确拽够了珞殷的脸,手指一松,反手一比自己提溜着的杜宇,意简言骇地道:

“杜家祖上约莫出过二十余位天帝殿前的右宰辅。”

“二十余位右宰辅!?”珞殷吃惊得张大嘴。

睚欣颔首,道:“分开来算,大约每六位天帝,就有一位‘杜宰辅’常伴在侧,自然是听闻过沁园之事。”

“六位……”珞殷难以置信的直眨眼。

从初代天帝得天启以来,延续百余位之多,而每六位天帝就有一位“杜宰辅”,杜家竟是如此了不起的高门!

“白景之事估计也跟开天宁家一样,有听过祖上留下的传闻。”睚欣打断只顾着惊讶的珞殷,又揪了一下他的脸皮,才继续解释道:“杜家一贯低调谦逊,右宰辅也不像中书令和天帝兵元帅是依傍天启来选,所以民间名声不如二者大,朝堂上的声威可就仅次于中书令而已。”

珞殷一言不发地认真听睚欣说。

睚欣道:“杜家之人是文官,跟宁家对白景的了解也有一些不同。www.biqugexx.net”

“哪些不同?”珞殷问。

睚欣说:“白景只在乱世出现,而乱世需要武将平定,白景与宁家的瓜葛比杜家多,所以……”

睚欣解释到途中,行路的动作陡然一顿。

过阵法群的时候睚欣从不停顿,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多重奇玄阵法,在他眼中却熟悉得仿若经过一个后院。

而此时的他却停住了。

珞殷同时驻足,侧脸去看睚欣,发现睚欣落到远端迷雾的眸底竟然闪过一抹鲜少能见到的惊讶。

珞殷急忙跟随睚欣的视线转头去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般惊讶。

然后,珞殷也不禁愣住。

那边有一个人,一个难以用常言来表述的人。

珞殷第一次见到睚欣只觉得好看,而他第一次见到湛天谣却觉得美。

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对其模样有一个印象。哪怕是上一代白景那样,也能让人感觉到那是一个非人的物件。

可是,珞殷现在在彼端雾色中看到的人,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种外貌上的印象,只留下了一种感觉。

是冷。

非常之冷。

这种冷仿佛能直接透过别人机理渗入血骨。

而散发出这种冷凝气度的人,是一位年纪有些长的女子。

女子貌约四十,眉间有两道长期皱眉所留下的竖纹,显得异常严肃。

女子身着藕色罗裙,外罩一件绣了浅碧色花样的荷叶边短卦。

她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这般清淡的素色,唯独头发上绑着一条殷红的头绳并配以一朵耀目的赤水珊瑚雕花。

其他人这样装扮或许是画龙点睛,可以为那身素衣带来一丝鲜活的灵气,而面前这个人,却偏偏让人觉得更冷了。

冷似乎就是这个人的全部,再无其它可以言述的感觉。

睚欣与那年长女子遥遥而对。

看到二人四目相接之时,站在旁边的珞殷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珞殷看到睚欣眸底一片平静,似笑非笑,不变分毫。

那位年长的女子眼底却划过了许多情绪。

初看似怨,再看是不甘,混杂了其它许许多多分辨不明的东西。

那些情绪闪得太快,快地珞殷根本来不及看明白。

可是,就算他不明白,也能能从那复杂的眼神看出睚欣与她识得彼此。

年长女子与睚欣对视半晌,依旧不言不语,也不动作。

睚欣则已经失去耐心,率先以一贯的淡然口吻,问:“你要离开沁园?”

女子没有答话,脸上到是多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她地笑让珞殷心底生出一阵寒意。

与其对峙的睚欣却是一如往常似笑非笑,根本不被影响。

睚欣道:“你若就此离开沁园,之前种种作为,我都可以不予你计较。”

许久之后,那名女子才挤出一句:“你所指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