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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怎样?”睚欣看他不说话,转而问。biqugexx.net

珞殷无奈得直叹气,其实他也不懂酒盏好还是不好。

珞殷端着酒盏仔细端详一番,觉得也就是一只普通的深茶色酒盏,不过有酒的时候,盏底会微微显出一抹青釉色,其它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睚欣知道珞殷不懂这些,便向他解释道:“这对酒盏叫‘石中雅竹’,酒倒满时,能看到盏底浮现一抹竹叶般的颜色,如果并排摆在一起,看到的就不只是颜色,而是相连的一片竹叶。”

睚欣说着,拿过珞殷手中的酒盏,并排放在桌上,再伸手拿过酒坛,倒到刚刚快溢出来的时候止住。

珞殷凑上前一看,发现两个酒盏之间,竟然真的浮着一片偶然落进去的竹叶,浑然天成,好不自然。

珞殷把两个酒盏略微分开来,各盏底又仿佛沉着片更小巧叶子。

珞殷端起酒盏喝掉一小口,那酒水浅下去了,再放在一起,或者分开来,都看不到那片竹叶了,只能看到一抹青釉色。

不知是怎样的能工巧匠竟然做得出这样的酒盏。

“你从哪找来这对酒盏?”珞殷问。

睚欣轻描淡写道:“天帝宫。”

珞殷一噎,半晌才惊道:“这是天帝御用的?!”

“是啊。”睚欣淡淡道。

珞殷:“……”

正如重凌所言,虽然看上去是普通的酒盏,其实十分稀罕。

而这酒盏当初竟然是为了跟重凌喝酒才特意弄回来的,这么多年间也只有他们两个在用,可见睚欣跟重凌的关系应当是相当不错。

珞殷看罢酒盏,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十分无奈地摇头,问:“你明知道重凌心眼小,还故意拿他的酒盏给我?”

睚欣说:“我就看你特别想要……”

珞殷疑惑:“从哪看出来的?”

“小凌一说酒盏如何好,你脸上就写着——想要个酒盏。”

“……”

珞殷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他这脸到底怎么长的?真是不能想一丁点事,完全藏不住。

说完酒盏的事,二人就一言不发各自喝了一阵酒。

看睚欣喝得差不多了,珞殷才开口问出自己方才想到的可能。

“你到底为什么要故意气重凌?”珞殷问。

“就说好玩么。”睚欣端着杯子,冲他笑道:“逗小凌很有意思。”

珞殷再度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抽走睚欣的酒盏,道:“说真话。”

睚欣看着自己空了手心,半天才挤出句:“……你还是呆点好。”

珞殷给他一句话说得又想揍人了,可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睚欣道:“我想把小凌逗急了,他就会拔剑。谁知道他不冲着我来,反到冲你撒气。”

“拔剑?”珞殷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拔剑?”

不对。

珞殷其实已经知道重凌拔剑的理由,他方才还因为这个事很生气。

“重凌其实是个心软的人,尤其对认识的故人,下不了杀手。”睚欣无甚所谓的解释道。

“可是……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他既然经常来找你喝酒,为什么还要逼他对你下杀手?”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单纯?”睚欣笑,趁珞殷不注意,伸手抽回了自己的酒盏。

睚欣重新坐定。他看珞殷手里端着的酒盏空了,便伸手抄起坛子,给珞殷倒了一杯,才淡淡解释:“爱恨情仇本来就是一体两面。小凌要为重家考虑,又跟我有些交情,八重一死,重家肯定乱成一片。小凌几经挣扎。终于下定决心来找我,心下肯定已经满是矛盾……”说到此处,珞殷停下来,拍了拍愣住的珞殷的肩,才继续道:“如果小凌再来,你就别添乱了。让他刺我一剑,消了气,也算对得起八重和重家,不会让他个重家家主难做。到时候两不相欠,也就没什么争执了。”

“刺一剑消气?”珞殷觉得自己又开始上火了:“八重是自刎而死,并非你杀死的,要怨也应该是怨天谣,他怎么不去杀天谣反而要来杀你?他这一剑要把你刺死了怎么办?”

“能杀天谣的话,当时我也不会拦你。”睚欣道。

珞殷听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来得及问为何不能杀,就听到睚欣继续道:“能怨天谣的只有八重,我是没有资格的。何况事情因我而起,八重既然跟着我,我就应当想法子护好他们。可是我能力不济,害他们内力尽失,还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他们真正应当怨的人是我。”

“内力尽失是因为我!”珞殷忙道。

“没有我下令,他们哪会把传内力给你?”睚欣对珞殷直晃酒盏,阻止他把八重的事拦上身:“重凌那个人,对熟识之人特别容易心软,估计就算刺我一剑也不会刺要害,我死不了的。”

“估计?”珞殷问:“你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