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他已经去看过八重了?”君迁子问珞殷。--*--更新快,无防盗上----*---
“是去看过了。”珞殷说完,再度转回头,继续去看睚欣揍石道鸣,心底还感叹能把地痞揍人风格揍出这般潇洒风范的,恐怕也就只有睚欣了。
“那你又说没祭拜?”君迁子更加莫名的追问。
“的确没祭拜,他只是去看看罢了。”珞殷心不在焉的回答君迁子。
“不拜?”君迁子愈发不解地追问:“难道因为是骨灰不是尸体?他有只拜尸体不拜骨灰的习惯?那不是还有牌位吗?”问到途中君迁子已是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如同自言自语般的嘀咕道:“虽然在下也搞不懂八重谁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立了一个牌位……谁让虞宫距离湘西路途如此遥远,我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了,若是我就地埋葬,又怕有负嘱托,可我又想不道法子带这么多尸体长途跋涉,恐怕还没出虞宫郡界就已经腐坏了,腐尸会带来疫病,烧了也是迫不得已,这骨灰易于携带……”
珞殷听君迁子念叨个不停,只好开口补道:“不是君迁子想的那般复杂,他的确只是去看看,看的时候骂了几句,没一会儿就从祀堂里出来了。”
“骂?”君迁子更不能理解了,谁会去骂几坛子骨灰?
君迁子问:“他都骂了些什么?”
“他不让说。”珞殷坦然道。
君迁子:“……”
君迁子噤声抬眼,发现揍人揍到一半睚欣果然已经停下动作,回身微眯眼睛盯着珞殷。虽然君迁子也看不懂那眯眼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珞殷说不让说,估计就是警告珞殷不许说出来的意思吧。
君迁子摇摇扇子,讪讪退到旁边,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问过。太多疑惑却索绕在君迁子脑海,久久理不出头绪,让他无暇去管地上被揍的那位师父。
好在珞殷看睚欣揍得差不多了,就上去劝阻,道:“算了,他好歹也是长辈,不好这么一直揍吧?揍个两下就当解了气。”
到不是说珞殷讲地话多有道理,而是睚欣揍了那么久,其实也懒得继续在石道鸣身上浪费力气,干脆就停下了揍人的动作,拍拍手上的灰,反身走到君迁子厢房门前,直接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屋理,往桌边一坐。---
睚欣坐定后,面上表情未变,一双眸子依旧微眯着,睨着门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顾装死的石道鸣,好似根本没打算爬起来,便又说了一句:
“还不把你脸上的□□给撕下来,贴那么久也不怕脸烂了。”
君迁子用扇子挡在胸前,抬手摸着自己脸上的□□,觉得心口有点疼。
接着,君迁子听到同一道清冽的声音又说了一句让他更为心痛的话。
“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睚欣明显是指桑骂槐,君迁子只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就算石道鸣是他的师父,他对师父的身份背景也是一知半解。师徒身份有别,君迁子又重礼法,定然不能欺师灭祖的逼迫石道鸣全部交待清楚。就算他有意无意都曾旁敲侧击,他师父的嘴巴却不够松。这么多年来,君迁子也只打听到零星几许。
这月羲苑的□□是依靠内力附着在脸上,不存在贴上去的说法,就算带面具的人在水里泡三天三夜,都脱落不了。油也好,其他草药汤汁也罢,都拿它毫无办法。除了风陌的无相拳可以剥下这面具,只能靠本人撤了内力,才能取下。
方才躺在地上装死的石道鸣听见睚欣让他撕掉□□,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迅速撤了内力,抬手把自己脸上的□□给揭了下来。
石道鸣带着的可不止是个面具,还有一个发套和两条假眉毛。
等他拆完脸上七七八八的东西,模样也变成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
石道鸣的眼睛很圆,眼角微微向上挑起,虽然发须皆白,但是他脸上的褶子却很少,只有眼角有三道线。
珞殷想起三伏说过,内力练到一定境界可以驻颜,当即觉得石道鸣大概就是如此。而石道鸣刚才被揍的时候,显然是用他那深厚的百年内力护住了自己,几乎一点伤都没有。勉强要找个伤痕的话,恐怕只有他眼睛下面那一小块青紫。八成是他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时候,自己砸在石板上给磕出来的。
“六重画命录未命。”
“哎!”
就听房间里又飘出了睚欣的声音,刚刚卸去□□的石道鸣飞快地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蹿进厢房,特别听话的往月白身影旁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