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珞殷问,语气间似乎有些期待。-*---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嗯,马贼。”睚欣没让他失望。
毕竟,相比淄州兵马之间的厮杀和那些流民,盗匪之类的事情才算是江湖。
宁堪打了个哈欠,抚着下巴开始琢磨:马贼应该是官府管的事情,他是当兵的不是差役,何况这里也不是龙泉,应该是不关他的事?想到这里,他便抱着双臂准备看戏。
相比稍稍有些期待的珞殷,三伏早就激动得到处跳,边跳还边说:“少爷,马贼这种小事根本无需你和总镖头出手,交给我完全可以搞定。”
风陌无奈摇头,挑起车帘钻进车里,打算把这帮不顾死活的马贼交给属下们处理。
“光天化日之下,你等……”
等到马队浩浩荡荡的来到近前,三伏瞬间长大了嘴,脆生生喊到一半的话语也不自觉打住,抡起的拳脚也有些不忍心下手,很是尴尬的僵在原地。
只见那二十几个马贼各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头大得跟个猪头似的,手中的马刀上都是豁口,魁梧的身躯几乎是半挂在马匹上,摇摇晃晃的到了芙风楼一行面前,再三确认他们马车上挂的旗帜后,当即用干哑的声音喊了一嗓子。
“请问可是芙风楼主一行的车队?”
三伏左看右看,珞睚二人一脸看戏的模样,宁堪事不关己的抱着手,而总镖头等人似乎不打算搭话,只好自己去应。
“是又如何?芙风楼的车队都敢挑衅,你们这些马贼难道不怕死吗?”
他这脆生生的声音本来应该是没什么威胁的作用,谁知道他这一嗓子吼完,一干马贼直接吓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伏地不停磕头,继续用干哑的嗓子哀嚎。
“小爷爷饶命,我们再也不做马贼了。”
三伏一脸莫名,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
一众马贼拜了一阵,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才慢慢停下来,面面相觑,各自交头接耳,说的都是:“虚惊一场……还以为那些个吓死人的病书生又回来了。”
书生?
珞睚二人听到这句,当即想到了那个喜欢摇扇子的人。
“什么书生?”三伏则直接开口问。
马贼仰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脑袋,对小三伏又拜了好几下才说:“三天前来了个书生……就很书生,穿得就是个书生模样,手上拿着把看起来软趴趴的扇子,看起来又病又瘦弱,声音到是跟小爷爷一摸一样……”
三伏机灵得很,随即点头:“你们就看人家好欺负,上去打劫了是吧?”
“我们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几个马贼说着相互抱着回想了一下那天被痛扁的过程,随即哭成一片。---
三伏被他们哭得直翻白眼,怕把车里的风陌吵出来,忙道:“你们既然都已经不做马贼了,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那书生让我们给芙风楼主带句话。”
“什么话?”
“想解毒就必须找到钱庄,找到了钱庄就是找到了他。”
“钱庄?”三伏皱起了小脸上的眉头:“什么钱庄他没说吗?”
“我们有问,他只说你们有贵人相助,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他们这一番话可以说得有理有据,所谓的“贵人”自然是指珞睚二人。但是芙风楼诸人和宁堪都听得稀里糊涂,至于三伏和总镖头,因为听说了芙风钱庄消失的事,算是已经听懂了一半。到是珞睚二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
假若这书生真的就是君迁子,他为什么要说解毒要找钱庄而不是找他?偏偏又带半句找到了钱庄就是找到了他?这是暗示毒是他下的所以只由他来解?这么明显的暗示,旁人一听就明白了,君迁子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珞睚二人正在疑惑,就见那群马贼一路匍匐到了他们面前,眯着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盯着睚欣看了好半天,正当二人不解的时候,他们却开口道。
“那个书生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句话,说是看到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少年,告诉他就准没错。”
珞殷看了一眼没有打算开口的睚欣,便替他问:“什么话?”
“七星非北斗,状元未及第。”
七星非北斗?
状元未及第?
若说刚才君迁子留给风陌的那句暗示的太过明显,让诸人质疑是否真的是君迁子所言。那这句拐弯抹角又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到的确是君迁子的一贯作风。
听马贼说完,睚欣便撑着脑袋暗自思索起来。
看那一堆鼻青脸肿的马贼还跪着,珞殷只好补了一句:“知道了,你们走吧。”
不等马贼走,就听到睚欣突然开口,似乎有些好奇的问。
“你们的嗓子怎么哑的?”
马贼闻声,脸上的青紫感觉更严重了,脸色也沉到极点。
“那书生本来打算杀我们的,后来我们哭着求饶,他就改罚我们跪在荒漠中间,每人大声说一千遍……”
“说什么?”三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说……”
“快说啊!”三伏急了。
“‘风陌是头大蠢驴’。”
“……”
这句话众马贼说得比之前都顺溜了许多,显然当真是被迫念了一千遍。
他们这一道整齐的话语,终于是把缩在马车里不想出来的风陌给震了出来。
风陌挑开帘子,那脸拉得老长,黑口黑面的,戾气四溢,吓得三伏都禁不住抖了一抖,地上那堆马贼就更害怕了,全都抱在一起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