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毫无波澜,我们顺利达到了一座四面环山的建筑。天色已黑,那山只见一片黛黑,不见真面。

伍振宇费了好大劲叫醒我,我醒后还装作脚步不稳的样子向前走,他半扶着我进入屋内。屋的东边有一个小门可能通向外面供奉着的小佛堂,里面有一盏长明灯。这间屋子和广州的房子相比小了很多,但屋子和庭院相加占地也有两亩,装修得古香古色,所有生活功能区均齐全,餐厅很宽敞。餐桌上刚摆上满桌的菜肴,都是我们广东风味。我早已饿得前肚皮贴后肚皮,见伍家长辈未现身,以为要等。伍振霄带我去洗手,又给我倒了杯茶就领我到餐桌前就餐。

饭半饱,我有了说话的兴致,“振宇哥,这是哪里啊,感觉睡了好久的路程啊。”

“这是我爸疗养的地方,很清静,你刚好也可以在这里呆上几天不被人发现。”伍振宇放下筷子很温和地看着我。

伍振霄低头吃饭不语。

“那肯定又没信号了吧。我们怎么和外面联系呢?”这个问题,如果我不问也太假了。

“杜朗让你这几天都不用和外面联系,他知道这是哪里。他会来找你。”伍振宇答得极其自然,真是个戏精。

“你爸爸哪里不舒服,让我去看看他吧,或许我可以帮到他。”我主动请缨,把杨逸排在我和他们之外。

伍振霄抬起头看着我,他的有表情没有变化,但眼里藏着愧疚。“白芷,不急,你今天赶车也累了。我等会还要带你去你的房间,顺便参观一下这里,毕竟要住几天。换洗的衣服明天杨逸来时会帮你带过来,她正好在附近出差,房间里有干净的睡袍,你今晚将就一下。”

伍振宇的眸光闪了几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饭后,我跟着伍振霄参观了这栋山里别墅的主要功能区。一楼除了公共生活区就是这栋房子里工作人员的卧室,二楼是客房,我的房间就在南面向阳房子中的一间,紧挨着是伍振霄的个人爱好间。他是无线电爱好者,里面各种电子元器件一应俱全。我的中学物理学得不错,在他给我展示他自制的无人机,红外线发射仪,全方位感应自动驾驶汽车模型时,我从他的工作台顺走了好些元器件进我的手袋里。三楼是他和他哥的房间,还有两间备用房。四楼一整层除了他爸的房间,剩余是他爸医生的房间,想着没什么好看,并未踏足。

回到房间,我把灯关了,用手机检测了一遍确定房间里没有装摄象头才又打开灯。我把床头的纸巾盒支解成两块板,用顺来的元器件和自带的随身小剪刀做了一台简易的声波发射器和一台声波接收器。准备把发射器伪装成针灸辅助治疗仪放在他们兄弟俩父亲伍右山的床下。可转念一想,这一发射一接收要产生电磁波,以他们谨小慎微的态度看来,这种小技俩难逃他们的布控,万一被发现了,我的人生自由和性命堪忧。我懊恼地把它们全部拆了,堆放在一边,等明天合适时再还回去。

我进浴室洗了个澡,让自己神清气爽一些。我闭上眼用意念把这里探查了一圈,不过几分钟,感到很疲累,也许今天赶路太多导致精神不济。我放弃了探查,养好精神准备明天开始战斗。

第二天早上,伍振霄很早就把杨逸从外面接回来。我穿着杨逸买的衣服高兴得不得了,一年了,她还是那么了解我的喜好。我们俩一见面就是说不完的话。伍振霄兄弟俩识趣地没有打搅我们,也没有独自走开,而是在我们目视所及的范围内做着各自的事,尽着地主的陪伴之谊,丝毫未提让我给他们爸爸看病的事。

晚饭后,我主动出击,问:“振宇哥,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今晚如果需要的话,让我去看看你们的父亲怎么样?”

“白芷,你沐浴后再去吧。”杨

逸担心我看病后会累得无法洗澡。

“行,如果你不嫌厌,我们还巴不得你这位传说中的女圣手可以给我们父亲看病。那就等你沐浴后吧。”伍振宇看着我欣喜地说。

晚上八点,洗漱过后,我把银针从骨剑里取出如数摆好在我重新买的丝质手帕里,跟着杨逸和他们兄弟俩来到四楼。四楼的设计风格和摆设和一二三层又不一样,别有讲究,木质的东西和灯在这一层尤其多,其次是二层。

伍右山躺在一个直径两米的暗红色圆型大床上,床边有张木质全自动声控轮椅。床上的丝被也是暗红色系,质地很考究,柔滑如水不说还折射着淡淡夜明珠般的光。整个房间都是以暗红色系为主。

“叔叔好,我是白芷,因为有些事不得不在这里借住几天,叨扰您了,若是您不介意,让我帮你看看你的身体吧。”我嘴巴甜甜地说。

“哪里哪里,我可听说白芷是年轻有为难得一见的好医生,我这是求之不得啊。”伍右山露着还算和谐的笑容答到。

伍右山保养得不错,皮肤少有褶子,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但他的真实年龄肯定不止这个数。他左下肢瘫痪已经一年多了,原因说是不详,其实应该是不能与人道来。

一年多前,正是他向胥家下手的时间,看来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坏人,我该救不该救?本着自身生命安全和取得对方信任的大原则,我决定把他当作医院的普通患者医治,宁愿让他失望也不可让他知道我的底细。不过他的瘫痪有些奇怪,他的意识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看着他肌肉有些萎缩的左腿,你会以为他是一个正常的身经百战无往不利的生意人。他这个伤应该是局部用药导致的结果。致于他为什么要局部用药或是其他什么外因所致他局部神经受损,我也不想去寻根问底。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脉,平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哪象一个病人,他腿部的疾是观音娘娘在惩罚他吧。

我让人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以掩饰我有可能一不小心在针上露出的银光。在明亮的灯光里,我看见伍右山额宽,鼻圆,唇方,我很自然地回望一下身边的两兄弟,发现他们都继承了父亲的外型,都是五官不错的男子,可是伍右山的目光有邪,我又回望一下伍家两兄弟,还好,这点他们与他不一样。当我把目光从伍振霄脸上收回时,他那比父兄稍短的人中吓了我一跳。我偷偷瞄了一眼杨逸,心中悲凄,为什么那么好的男子不得长命百岁,为什么那么好的女子不能和相爱的人谐老。

我收回心神,开始在他的风池、大椎、肩井、间使、曲池、足三里、百会等穴里放针,因他瘫痪的原因不详,我以改善全身的血液循环,增强关节活动和残疾肌力的活动度为主来进行治疗。

施完针,为了骗过杨逸,我假装闭上眼,嘴角微动,但其实什么也没做。

“白芷,你怎么闭上眼了啊,累了吗?”杨逸轻轻问。

我会心地一笑,睁开眼。在我和伍右山之间,杨逸认为我更重要,她不想我为他念经太过伤神。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轮翻刺激着施针的穴位,以加强针灸的效果。伍家兄弟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的针,好象要从里面看出个林黛玉来。

半个时辰后,伍右山好象快要入睡了,原来我的针力又精进了,不用念经也有让人入睡的效力。我收起了针。为了表达我的用心和不遗余力,我轻声说:“叔叔先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要给您配些什么药,针灸和药物共同治疗效果会更好。”

伍右山听到我的声音又醒了,和我道了声谢,用眼神示意伍振宇留下。

有戏,我赶紧以疲累为名甩了杨逸的陪伴,尽量要把杨逸置身事外。

回到房

间我锁上门,闭上眼把听觉送上四楼。平时我偷听隔着个一两层楼根本不算事,但这里似乎有阻力,我把心再沉静几度放开耳朵。因为不能用外部设备收录那些声音,我离开前留下三枚银针在伍右山屋内最隐蔽处,让它们转成一个筒型,用意念成线,又在我房间里用三枚银针围成筒连接在意念线的这一端,制作一个最原始的传声筒,开启电话的录音功能对准这边的收音筒。

“爸,你觉得怎么样?”伍振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