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的喷嚏爆发。我一阵尴尬。杜朗哥随手拿起他的衬衣给我披上,我顺势穿上,因为后面我还有大动作。杜朗哥去关了落地窗又回来,问:“白芷,你没事吧。”
“没事。杜朗哥,你怕不怕疼?”
“只要心不疼,其他不怕。”
“我们做个游戏吧。”
“怎么做?”
“我闭上眼睛,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随便走动,最好快速移动,看我能不能扎中你的穴位。如果扎对了穴位你是不会疼的,如果你觉得疼那就是没扎对,你一定要叫出来。”趁着精力好,我给自己设了个高难度的动作——非近距离意念动态施针。
“好。”杜朗哥双唇一弯而笑。
“你可以开始动了,我要扎针了,记住,疼的话要说出来,我要调整自己,但是如果扎对了,你会很舒服的,相信我,这叫福祸相依。如果我这次全失败了,让你不舒服,你可以罚我为你做三件事。”我安慰他到。
“好”杜朗哥说到,同时开始围着我转。我闭上眼,集中精神和感知力慢慢地把针一根根发出去。杜朗哥没有叫,我继续发针,直到针全部出手。
我睁开眼,一根又一根细细的银针扎进他上身以上的位置。我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疼痛,我闭眼念了会经,再看他的表情,确实不痛苦,而是享受。我的宝刀未磨数月仍然锋利,而且又有了新突破,看来我今天成功吸取了天地之精华,我开心地想。
“杜朗哥,你觉得怎么样?”我和他最后又确认一次。
“挺好。”杜朗哥说。
“那我给你拔针了。”我说。
我本想用意念一次性把针收回,可看到他的宽肩窄腰,结实的肌肉和完美的线条,我想到了胥教官,想起那天我把胥教官的衬衫扣子解开时看到他胸前的那片紧实的肌肤,我突然很想圆了自己观赏这类真实版男士完美身材的愿望。
我走到背后,一根根的拔,每拔一根,我的尾指都似不在意地轻轻抚过他的肌肤。那种触感真好,健康,充满力量,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诱惑。我手上摸着他,心里想着胥教官,竟有些心猿意马。背上的针很快收完,怕露了心事,我清空了杂念,转到他前面正正经经地收针,收好身上的,又收头上的,我扶着他的肩要拔去他头上的针时,看到他的喉结快速动了几下,还有几声偏重的呼吸。我吓了一跳,用意念立刻收好所有剩余的针,问:“杜朗哥,你哪里不舒服?”
杜朗哥微垂着眼帘摇着头,过了一会问:“白芷,以前子冉常这样陪着你练针?”
子冉,子冉,他从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我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的酸楚如波涛滚来。
我暗了眼神,“杜朗哥,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他叫子冉的人。我只知道他叫胥教官。”
杜朗哥沉默,我也沉默。良久他说:“白芷,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杜朗哥,如果有人常常为你解围,天黑,路黑时他会拉你的手,你为他母亲看病累了他会照顾你在他的房间休息。那他算不算喜欢你?”
“算,拉手是一个亲密动作,尤其他愿意让你在他的房间休息。”杜朗哥想了想说。
“但他不会在人前拉你的手,人前人后也不会说喜欢你,那也叫喜欢吗?”
“他有可能不是很确定你的心意,所以他不敢开口。”杜朗哥小声说。
“他也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那也叫喜欢吗?”
“他或许在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告诉你他的名字。”杜朗哥声音更小了。
“嗯,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象中了毒一样的喜欢着他,认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要向他表白。”我停了一会儿,忍住了眼泪继续道:“在我就要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我看到基地一个一直喜欢他的女孩吻了他,他没有反抗。因为那个女孩叫李京,她家有北京背景,而我一无所有。那晚我想,如果他早点和李京在一起,他们的家事也许早就解决了,是我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杜朗哥,我现在虽然从他身边逃离了,可我中的毒还在,他还在我心里,而且,我也不甘心,我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的泪终于禁不住地下滑,想爱而不能爱的自卑吞噬着我。
杜朗哥沉默着向我伸出双手,我不明其意,看着他。
他把我很轻地拉在怀里,问:“需要我去问问他吗?”
我摇头,泪水打湿了一片他裸露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