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静夜总是轻易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情感,我想着胥教官,心底说不出的失落,一个多月,他从没联系过我,我从北京南下,他从广州北上,唯一可以身在同城的联系也没了。我在他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可有可无。本来想着离开他会挽回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可真的和他毫无联系了,心里又愤愤不平。我爬起来拿着那串从他家顺走的钥匙,想着他应该把锁换了吧。一个念头让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我重新回到床上睡去。
第二天我如往常般早起,对爸妈说我要去同学家半天,便出了门。
我来到最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台日产阳光,用手机导航向番禺的训练基地出发。南下的候鸟们都北飞了,路上车少,人少,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今天门卫值守的又是卢鹏飞,我和他挺有缘,总是遇到他。
“白芷,大过年的,都放假了,你来干什么?”他见到我又奇怪又高兴。
“我几年前考了车牌,一直没机会上路,现在路上人少,试试手。”我编了个理由。
卢鹏飞说:“也是,平时路上车多得很,我都要小心开,你们生手更是不能随便上路。”
“对,安全第一。亚飞,我可以进去吗?要上交手机吗?”我问。
“可以啊。不用交手机,现在又不是训练期间,谁还查这个啊。”说着他给我打开门。
我道了声谢,试探着问:“现在基地除了你们值守的,其余所有人都放假了吗?”
“嗯,不过胥教官家的陈姨每年都会留下来给他们看房子。那个陈姨好象离了婚,无处可去,她的胆子倒挺大,一个人呆在那么大一栋房子里也不害怕。”卢鹏飞说。
“对啊,我见过她,做事挺细心的,人也不错。先谢了,我在里面兜几圈就出去。”我对他说,笑着又致了谢。
我驱车直往胥教官的住处去。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人应,陈姨外出了,把我想好的说词都废了。我念头一转,想好了另一套说词,拿出钥匙试着打开庭院大门,竟然成功了,然后一道又一道门在我面前如同虚设,我直接进了胥教官的房间。
他的房间如我离开的那天一样的整洁,不多一样也不少一样。我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衣柜,象一个正妻检查出轨的老公,衣柜里只有他的衣物,包括小内内。我跑进洗手间,里面除了他的洗潄用品,还有我上回用过一次的那套之外,别无其他。我心里泛起些许喜悦。我拉开他的床头柜,里面也只有男士的东西。我扑倒在他的床上,闻着他枕头和被子的味道,检查上面有没有长的头发丝。床上整洁如厮,别说长的发丝,就是短的也没有,他这个反侦查工作做得挺到位啊,我无端地想,好象他正在偷偷背叛我般。我忽地从头上抓了好几根长发下来,放在他的枕头下,如果有别的女子睡在这里,就让她吃醋去吧。
我仰望着房顶,又想起那晚的情景,心里终是不平,想问个究竟。我拿出骨剑在他床头的纸巾盒上刻上一行小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又在下面留了一株简笔画的白芷。
我不敢过多逗留,要是被陈姨撞见了,所有的说词都白搭。我把表面的一切恢复原状,原路退回锁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