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星期我们都在练射击,今天是室内练习手枪的射击。--**--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我们队轮到我们三名女生时,胥教官刚好巡了过来。李京右手握着枪向目标射了三枪,三枪全飞了。胥教官站在她身边指出了她的错误,还手把手地教她射了两枪。整个过程中李京面若桃花,我突然感觉很难受,好象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用得正欢。终于等到李京的十发子弹打完,我的情绪才好一点。
胥教官没有走,他又指导杨逸射击,我在一旁认真听着,背诵着要领。杨逸的十发子弹中有五发射中了靶,胥教官表扬了她。
最后轮到我了,我按照他们说的要领,三点一线,眼睛,准星,靶在同一水平线上;手指时刻紧握枪把;确定主眼,用两知眼睛瞄准,眼睛时刻盯住准星。我确定自己各个要领已到位,正准备发射第一颗子弹,胥教官走到我身后,两手握住我握住枪的两手,说:“白芷,放松呼吸,你太紧张了,呼吸和心跳的变化都会影响你手臂的力量和子弹的发射。”
我现在整个人就在他的怀抱中,他身上的气息让我的感觉很美好,却让我的心跳脱离了控制。我何止呼吸乱了,整个人都乱了。我闭上眼,深呼吸,把刚才眼前的准星和远处的靶印在脑里,尽量把脑里的他排开,想着一颗黄铜子弹在我枪里一触而发。“唆”的一声,子弹真地射了出去,还在靶心穿过。诡异!我扭头惊恐地看着他,说:“我还没按扳机,我不知道。”
他很困惑地看着我,鼻息在我脸上,我开口时,它进入了我的口腔。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有着淡青的须根,他略动的喉结近在眼前,他的衬衫雪白,这件衬衫就是早上我扣过无数次扣子的那件吧。我略张着嘴,竟想咬他。他微低下头,下巴抵在我的鼻尖上。我不自觉地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而他却作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
“白芷,别怕,是我按的。我们重新来。”胥教官的话突然温柔得滴出水来。
我摇头,我知道他没按。下一瞬,我突然醒悟过来这是我的意念发射出去的子弹。我环顾一下四周,除了杨逸,没人注意我们,我暗自庆幸没有外人知道我的秘密。可是我除了对银针的控制可以信手拈来,控制其他东西我都非常费劲,刚才那颗子弹的触发是因为胥教官吗?爱给了我力量?我的眼睛从看着他的脸下部移到上部,最后停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眼好象为我打开了窗,让我随意从窗里窥探他的心事。
“白芷”
“嗯?”
“我们把手放下,重新来。”
我放下手,不敢闭眼睛,也不敢想东西,任由他握住控制我的动作。
“白芷,手指握紧枪,好,手臂用力伸直,你的臂力需要再练。好,瞄着准星和靶周围。好,快速扣扳机,保持手臂伸直。好。”
两枪都中了,接下来我自己发射,中了五枪。胥教官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边离开了。
晚饭后,我在宿舍里睡了一个小时的觉才去见胥夫人。宋凯阳也在,他和胥教官不知在谈什么,气氛相当凝重,见我来,他俩只是轻呼一声我的名字,向我点点头,又进入两人的谈话中。胥夫人不知在想什么,我走进她身边时,才发现我,笑着领我进房间。她这个笑象是一种几十年来养成的惯性,没有色彩。我不敢多话,按着平时的程序动作着。
施完针,她如常睡了。我走出房间,胥教官和宋凯阳坐在茶几旁目光沉重,没有看我。陈姨尽职尽责的端来燕窝。我吃不下,看着发呆。
“白芷,喝完它吧,我等会送你回去。”胥教官看着我说,声音有些倦。他身旁的宋凯阳看着我,眼里似有很多话。
我用口吹了吹燕窝汤,温度合适时,倒进了嘴里,站起来说:“胥教官,你们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胥教官跟着我走出来,路黑的地方牵上我的手走着,却一路无话。到了宿舍门口,他象是条件反射地顺顺我的发,让我早点休息。看见我进去,他转身离开了。杨逸最近和伍振霄如漆似蜜,一有时间就在一起,我无人可倾诉。
接下来的两天,胥教官屋里人多了一些,老年的,中年的,青年的都有,好象还有宋凯阳的爸爸和妈妈。我不认识的那些人对胥教官都很尊重,应该是他爸集团公司的得力干将,他们一直在开会。胥夫人不参予其中,只配合我的治疗,她的病没有恶化,但也没有明显好转,但她的心情与前天和昨天又不一样,少了很多往日对我的那种慈祥,与我似乎只有病人和医生的关系,但仿佛又不只这些关系,因为她对我言听计从。
对于这种反常的现象,我很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胥教官,宋凯阳对我只字不提,我也没有向他们询问的立场,可我被这样的氛围压抑得快要无法呼吸。
胥夫人来基地的第四个晚上,我从胥夫人房间出来,除了陈姨,没人注意到我,我不想妨碍他们,独自一人离开。陈姨本是不放心,我骗她说今天我同学在外面等我才让我出了门。
我在胥教官屋子大门口的花基上小坐着闭目养了会神才站起离开。刚才喝下去的燕窝还卡在喉咙里,现在有反胃的趋势。我想起胥教官那句似梦似真的话——白芷,如果你真的喜欢吃燕窝,我以后让你天天吃——现在想来,如果那句话是真的,我也只不过是那个需要他天天供着燕窝的,向他不断索取的女孩,而不是那个能与他平起平坐,并肩作战的女朋友和未来的妻子。如果那句话不是真的,那我只不过是帮他妈妈看病的医生,他对我的好只是表达对一名医者的尊重和善意。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我这年少要轻狂一回的爱情都变得虚无可笑。难言的无助和孤独象夜色压下来,每一寸肌肤都沉重地喘息着。萧萧的风呼呼地从西北方向来,肆意地凌虐着我的头发,我的发象一条条小鞭子嘲笑着抽打我满是泪痕的脸
“砰”我撞在一个结实但不坚硬的物体上。我抬起头,纪长霖双手插在裤兜里立在我面前看着撞在他身上的我。
“白芷,走路不看路,怎么了?”他的声音平缓,里面却有一丝疼爱,那丝疼爱象一只蚂蚁瞬间让我无助和孤独的堤坝坍塌,我软倒在他身上失声哭泣。
“白芷,别哭,发生什么事了?”纪长霖惊慌失措地抱着我,拭着我脸上的泪。女性的眼泪在关心她的人面前是最有利的武器,如果眼前的人是胥教官,他会有什么反应?
纪长霖把我扶到娱乐室里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边。我伏在桌上疲惫地抽泣。他抚着我的背等着我情绪平复。
“白芷,喝口水,告诉我怎么了?”良久后,他看我坐直了腰,问我。
“我喜欢的人家里有大事发生,但他什么也不告诉我。”
“那他喜欢你吗?”
“我以为他喜欢我,他在别人问及我家庭时总会帮我转移话题,上次我们去采药,我给他煮的茶他会喝,路黑的地方他会拉着我的手,我施针累了,他会照顾我休息,有一次还让我睡在他的房间。但是现在我怀疑自己自作多情。”
“他也许是喜欢你的,只是他应该有些别的顾虑。”纪长霖认真地想了想答到。
“在顾虑我的家世吗?因为我一无所有,连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对他未来的人生没有任何提携和帮助,只会成为他的负累。别说未来,就是现在也于他无益,所以他根本不屑和我说他的家事。如果我是他,我也该犹豫的。”我自我剖析着说,又问:“长霖,如果是你,你会要我这样的女孩,娶我为妻吗?”
纪长霖看着我,用纸巾浸湿了温水,擦着我的眼周围,“如果有一个财经的高材生,中医的女圣手,做事周到又全面的美好女孩喜欢我,我就去烧高香还愿。如果可以,别说这个女孩喜欢我,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要抢过来,娶回家。”
他的安慰很夸张,我脸上露着苦笑。
“白芷,我是认真的。你的家世只是你的背景,不是你。你可以改变你的家世。而且说不定你的家世是特别到这个基地里没人可以匹乱的。”纪长霖似假乱真地说。
“长霖,谢谢你的安慰,我父母是地球的环保护卫,拾荒者,还真不是你们可以匹敌的。”我的心似乎可以微喘口气,故作幽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