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早上的小插曲,我和杨逸铆足了劲,挖药草时又准又快,伍振霄和宋凯阳的潜力也被刺激着开发了,到了中午休息进餐时我们四人的药篓都装了大半篓草药,效率明显比昨天高出数倍。--*--更新快,无防盗上----*---胥教官不动声色,可当我们看到他的药篓时,吓了一跳,那篓子已经满了。他好象比我还适合做中医啊。休息过后,大家又抓紧时间采药。到了下午四点,我们竟非常默契地象昨天一样,在回山洞路边的那个水潭里,分两批人沐浴,不沐浴的人就为沐浴的那些人站岗,然后一起回去。
我们满载而归,竹篓再重也压不住我们的喜悦,快回到山洞时,薛伯那组的队员也背着满篓的草药赶了回来。薛伯看着摆在地上的十篓草药,问他身边的队员:“你们看这些草药,有谁还要称过才知道哪组采得多,哪组采得少吗?”
李京低着头不吭声,其余三人笑笑说:“我们甘拜下风。”
杨逸对着李京挤眉弄眼地笑,我在心里开怀地笑。他们组虽然各个药篓都是满的,可我们组不但满篓,那三个男生的竹篓更是用树枝把竹篓加高了三分之一,等于我们组采了六篓的草药。
由于今天的大丰收,晚餐后,大家都投入到草药的分类行动中,直到九点才完成。我们一起在人烟稀少的山里相依相存两天,相互熟络了不少,此刻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头顶着满天星辰,身绕着草木清香,氛围轻松又愉快。
“你们三人听说都是在国外著名的大学学医的,怎么都打算回国发展,还对中医如此感兴趣?”薛伯正色问道,声调虽然低缓,却让人不得不仔细思考认真回答。
那三名学医的队员盯着面前活泼乱跳的橙色火焰,垂目静想着,明亮的焰火印着他们的脸庞,那是朝气蓬勃又阳光满满地脸。
“我先说吧。”卢亦抬眸礼貌地举着手说。
薛伯微笑示意他继续。
“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在美国读书,我大学学的是临床医学,完成了大学课程后又继续研究生课程的学习。美国的医术很先进,更先进的是各种昂贵的检查设备,它们代替了医生的眼睛把人的五脏六腑看得越来越清楚。---今年年初,我的导师带我去一家医院给病人做造影,一切准备就绪时,暴雪把医院的电力供应切断了。眼前一片漆黑,医院的应急灯很快亮起,但我们医生的眼睛仍就是瞎的,因为没了仪器。我当时就在想,我们医生是不是太依赖设备了,究竟是设备在看病,还是医生在看病?话说术业有专攻,机器有机器的长处,人类有人类优势,但做为医生我们除了会看各种设备传输给我们的信息,我们是否应该会得更多些。病人的病情不只发生在医院,病人和医生都可以随处走动,但设备不可以。所以我暂停了美国的学业,回国想研习我们老祖宗的中医,看看如何通过望闻问切来诊病。我回国后一直在与做医生的朋友讨论这个问题,同时也在想着要考取哪间大学更适合。父母见我闲着,让我来这里先磨炼一下自己。而我姐前年在这里训练过一年,她说这里有位中西医全能的老人家特神,我来这里不会白来。”卢亦说完,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尊敬地看着薛伯,接着说:“后来,我就见到了您,我心里的疑惑已有了答案,更坚定了我学中医的想法。”
我怔怔地看着他,觉得有些惭愧。我学中医完全是为自己的小家,而他的出发点与我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细细思来,古往今来,哪次社会的重大变革,哪次科学技术的进步,哪次医学技术的革新,包括留传千古的诗词歌画,文学经典,生活中的各种发明,外层空间的探索不都是有钱又有识之士推动的吗?生活困顿的人再有真知灼见,每日都要为自己的生计奔波,哪有去推动一切进步的力量?就是有,又能走多远?我为什么要和眼前的他们划清界线?那条界线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卑的遮羞线罢了。我的自卑不容易除去,但那条遮不了羞的线可以轻易消失,我心豁然开朗。
我侧脸看着坐在右边的杨逸,心底涌出无限感激,是她让我认识在坐的他们。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杨逸,谢谢你!”
杨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火光中的她面如皎月,目光如泉,这么美好的女孩,伍振霄应该很爱很爱很爱她吧。我笑着转过脸看着篝火没作解释。
卢亦右边的那个男孩叫赵凛,他看着薛伯道:“我来这里本来只是磨炼自己来的。谁知遇到卢亦,他常和我还有长霖谈他自己的想法,我们一起讨论何为医生,何为医术,何为中医。我发现西医里无法根治的鼻炎,痛风,糖尿病等慢性病在薛伯您这里却是手到病除。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中医这块瑰宝,我今生要是不能了解她,我都枉做医生。”
薛伯笑而不语,点着头看着坐在赵凛旁边的纪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