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贵呐呐的看向叶文富,“爹,我在屋里爹是这么说的,但我出了屋,大哥便追了上来,说爹你改变注意的,说是三十两银子买地够使了,余下的就,就……”
“混账东西!”老爷子一听这话,气的把桌子啪的嘭嘭响,“我还没死呢!”叶文富叶文贵跟着就跪在了地上。
“爹,我和老二开玩笑的,谁知道老二会当真了……”叶文富忙道。
“你闭嘴!”老爷子怒喝道:“你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啊,做大哥的就要有大哥的样子,平日多抗一些担子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应当的!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过日子,总不能只够着眼前,要往早远了看,就算今日我把银子给了你,给远哥儿娶了媳妇又能怎样,没有地,你们明年喝西北风去?!
今年你买了地,明年收了庄稼,有了钱不是照样娶媳妇,娶了媳妇你手里也地,也有盼头,也不至于让人家姑娘跟你们吃不上一顿饱饭!
不成器的东西!我以为你是个省心的,结果也是个脑子浑的,这个家分吧,分吧,老婆子,咱还有多少粮食?”
老爷子看样子是气的不清,也不再看叶文富,直接问自家老伴。
老太太拿出钥匙,去了西屋,不一会儿被出一个麻袋子。
“就这一袋子了。”
“他娘,按人头分了,一人一份。”老爷子黑着脸道:“银子,这十两是梵哥儿的,该归三房,”叶文富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什么,老爷子接着说道:“二房的银子归二房所有,剩下的这三两银子三百文钱,我和你娘我们留下三百文钱,这三两银子,一房一两,这间屋子,我和老婆子住了一辈子,就算我们的,东厢房归老大,西厢房归老二,西边那块地,再建三间房归老三,这样分,你们可有意见?”
“爹——”叶文富喊道,他是真的委屈啊。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到头来就分得一两银子,眼睁睁看着二房三房大把银子,叶文富心里是真的平衡不了。
“你大房没得银子,但远哥儿多了条命,你就知足吧。”老爷子怒道,便不再理会这个大儿子。
叶文富张了张嘴,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最后垂道站在老爷子身后,不吭声了。
五十两全归二房,李氏心里乐开了花,立马底了头怕被人瞧了出来。
“还有意见吗,没有就……”
“爹,这银子我不要,给您老留着。”老爷子话没说完,就被叶文安打断。见老爷子看过来,叶文安又道:“爹受了一辈子苦,如今年景见好,本该儿子好好孝顺爹的时候,儿子却摔断了腿,日后不能照顾爹,儿子有愧,这十两银子,外加朝廷恩赐给梵哥儿的两亩良田,儿子都不要,都给爹留着,希望爹不要推辞,这样儿子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梵哥儿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定然也希望如此。”
“爹,我也愿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请爹收下儿子的一片孝心。”一旁的叶文贵见三房如此,也忙接上。李氏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她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银子是自家这口子上下嘴唇一碰给丢出去的!
李氏急了,扯着叶文贵的袖子压着声音便道:“他爹,你说什么!你……”
叶文贵狠狠一扯,把自己的袖子从李氏手里扯回来,理也不理会她一眼,继续道:“还请爹收下,好让儿子安心。”
对比二房这边,三房那边便要安静的多。
三房叶文安半躺在椅子上,孙氏站在他身后,叶青歌姐弟三个乖巧的围在孙氏身边,静静的听着,叶文安说什么便是什么,无一人插嘴,表露不快。
两下对比之下,老爷子心里便有些堵。扫了叶文安一眼,又看了看叶文贵,垂着眼不吭声了。
“叶老弟,既然孩子们孝顺,你就别推辞了,别伤了孩子们的心。”李大爷突然开口道。
李二爷也是附和道:“是啊,叶老弟,你瞧瞧你,这些年为了孩子们都操劳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又把所有东西分给了孩子们你不收下,难道就守着上面分下来的一块地吗,这让孩子们怎么能安心过活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劝着。叶青歌听着着实有点蒙,她一直以为只是三房穷,上房没有多的,也定然是存了些银子的,没成想上房比她还穷,这真的让人无法接受。但看众人的眼神,似乎有这三两银子已经很是不错了!
叶青歌对此是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对于自家包子爹的决定,叶青歌是赞同的。老两口仅留了三百文钱,把三两银子分到了三房,表现出了如此真挚的爱子之心,但凡他们有点良心,都不会自己坐拥十几亩地,而让两老无地可种,无粮可食的地步。若真是那样,必定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老爷子,儿子们孝顺你就收下吧,别凉了孩子们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