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一大早,林乔周和乔翠苗烧了一大锅水,然后分别把两个孩子揪起来,脱光光塞进大澡盆子里。
林纾一脸懵逼,发顶上一撮呆毛高高翘着,看着乔翠苗的眼神迷迷蒙蒙的。
坐在澡盆里,手中被乔翠苗塞了一只萌哒哒的小黄鸭,她用力一捏,手中的小黄鸭立刻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感受到发顶湿湿热热的,林纾终于回过神来:“妈,你这是干嘛呢?”她可是千八百年前就开始自个儿洗澡了!
乔翠苗才不理会林纾的反抗,手中倒了一些皂角水,一双手用力揉搓出泡沫,然后就上了林纾的头。
搓出一堆泡沫后,她将林纾的头皮用力了挠搓了几遍,然后才说道:“闭眼,冲洗!”
林纾依言闭上眼睛,便感觉到热水从头顶一路顺着脸颊,脑后及耳朵流下。
林纾不敢睁眼睛,只叫道:“妈,我耳朵进水了。”
乔翠苗拿着瓢继续冲水,说道:“没事儿,先把头冲干净,待会儿给你擦擦。”
洗完头,擦完耳朵,林纾睁开眼睛,就看到乔翠苗手中拿着一块丝瓜瓤。
她突然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丝瓜瓤可不是后世的搓澡球,人家正正经经地植物纤维,纯天然无公害。
就是在肌肤上摩擦的时候,虽然不会划伤皮肤,但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粗糙,拙朴的优良品质!
“妈,我都天天洗澡了,身上很干净的,不用你给我搓澡了吧!”林纾小声抗议,但被乔翠苗严肃驳回:“不行,后天就过年了,得干干净净才好过年。”
“而且你看。”刚抗议完,下一秒打脸。
乔翠苗在林纾的后脖子处用力一擦,然后把丝瓜瓤往水中一漂,看着上面浮起的灰白色搓泥条,林纾沉默了。
之后的时间,林纾摊在水里,仍由乔翠苗用力将她耳后,脖子,后背,腋下,脚脖子,脚丫子等等各处平时容易忽略掉的地方,完完全全仔仔细细搓洗一遍。
看着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混浊,她再也无话可说。
洗过一道水后,乔翠苗将盆中的水倒掉,然后又换上了一盆新水,再从里到外清理一遍。林纾摸了摸自己因为用力摩擦而变红的肌肤,突然觉得好像还是有那么两分用处,起码手感光滑了许多,也没有那些枯死的鸡皮疙瘩了。
洗过澡,换上了新衣裳,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出了房门,正好看到另一个房间里,魏言风出来,也是湿着头,一脸爆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水热熏得!
两个被搓干净的小崽子自觉搬着小凳子,拿着干毛巾,坐在门口屋檐下晒太阳。
魏言风的头发短,很快就擦得半干。看着林纾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擦着头发,魏言风觉得一双手有些痒痒。
他走到林纾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一点一点擦着。林纾的发质很好,又软又细,摸在手上的触感很好。
一双眼亮晶晶的,他擦着头发,间或总要悄悄摸了一下林纾的脑袋,见林纾没什么反应,于是又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林纾总觉得这小崽子再占她便宜。
睁开眼睛,回过头一看,小崽子低着头一脸认真地,面无表情,看着再严肃不过地拿着毛巾给她擦着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丝,没有一点“越轨”的动作。
林纾觉得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她回过神继续闭眼眯着。魏言风悄悄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又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摸完立刻收回手,一本正经。
林纾……
好几次她抬起头想说什么,就看到人家一脸茫
然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你怎么了,要说什么?
过了几次,她就不再理会这一茬了。
半个小时后,林纾的头发擦干了,魏言风放下毛巾觉得有些遗憾,回到自己座位前,他看了看,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停留了好一会儿舍不得离开,然后就被林纾扯住了手腕。
林纾站起身来,用比魏言风高出小小小半个头的个字俯视着他,“小屁孩,这个动作只能长辈对小辈,姐姐对弟弟才能做知道吗?”
然后伸出手在魏言风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一大把,“你可不要‘犯上’哦!”
魏言风抿着嘴没有反驳,心道,反正反正,不过明年我就要比你高了。
等一家人都洗完澡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后,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一家六口人,换下满满两大篮子的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