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人多,他不好试探,得等个合适的时机再说。----更新快,无防盗上----*--于是宋骁良强压下心中的惊诧,故作大度的回道:
“无妨,夏姑娘只是无心之失,本王当然不忍怪罪,如今已清醒,你不必自责。”
这几日周围人说话时他都留心听着,耳濡目染地学了几句文绉绉的词,勉强能够应付。
得他谅解,夏岚芝这才松了口气,谨慎的后退几步,退至她母亲身后。
端于上座的颖妃正好借机一提,“唉!本宫也晓得我儿失了分寸,夏姑娘无心伤人,可这回他伤了脑袋,昏迷几日是不争的事实,看来他二人是有缘无分,天生不合呐!”
此次王爷伤得极重,夏夫人也不敢在颖妃娘娘面前论什么道理,只管数落自家孩子的不是,
“此乃小女冒失,回头臣妇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岔子。”
这可不是管教的问题,瞄了夏岚芝一眼,颖妃暗讽道:“她性子爽朗,这是打小就瞧得出来的,让她改正也太为难了些。”
听到这句时,低眉顺目的夏岚芝还在想着,这位颖妃娘娘真是难得的通情达理,待她耐着性子听罢接下来的话,才知并非如此,但听娘娘哀叹道:
“性格不睦难以调和,既然这两个孩子缘分浅薄,咱们也别强求,免得乱系红线,影响他们的一生。不若早些把婚事退了,互不耽搁才好。”
至此她才算后知后觉的领悟,原来这颖妃是嫌弃她太鲁莽,才故意借机想退婚呢!
实则退婚也好,反正她听画彩说过,这庆王不是值得托付之人,然而她母亲好像不怎么乐意,满目为难,
“这……婚事是皇上所赐,臣妇哪敢贸然退婚?”
“实则本宫也很想与你们毅勇公府做亲家,可如今突发意外,本宫不得不另做打算,毕竟本宫就这么个独子,自然得为他往后的安危和运程着想,夫人以为如何?”
说到最后,颖妃将话头直接抛给毅勇公夫人,夏夫人正思索着该如何作答,帐中沉寂半晌的庆王蓦地开了口,
“母妃,都怪儿臣无礼在先,冒犯了夏姑娘,受伤也是儿臣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这婚事既是父皇所赐,那便无需再退,婚约照旧即可。”
骤闻此言,颖妃难以置信,惊诧的望向帐中人,“才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会儿没瞧见夏姑娘的真容,他自觉娶不娶皆可,无甚所谓,但现在发现她与蓝芝容貌相似,他忽然就不想退婚了,即使颖妃不快,他也坚持己见,甚至拿皇帝来压人,
“君无戏言,儿臣不能让父皇为难,他所决定之事,旁人无权更改。”
这孩子竟拿皇权来压制她,气得颖妃满腹怒火无处发,当着外人的面儿她也不好训责儿子,只能暂时强压下愤慨,顺水推舟,
“此事本宫自会禀明皇上,让皇上来做主。--*--更新快,无防盗上----*---”
心如明镜的夏夫人附和道:“倘若婚事不成,那也只能说岚芝无福,未能伺候庆王殿下,不管皇上如何抉择,臣妇都谨遵皇命,万不敢违抗。”
心知颖妃憋着一股子怨气,夏夫人也不久待,借口告辞。
待她们母女走后,颖妃当即来到床畔,恨声数落,“骁良你怎么回事?说好听娘的话,不娶夏岚芝,怎可出尔反尔拆我的台?”
“孩儿只是突然觉得毁婚不道义。”他刚找了个借口,就被母亲反嗤,
“我看你是一见她就被迷了心智,真不晓得这姑娘哪里好,你竟看她如此顺眼!”
其实宋骁良也想问问自己,蓝芝到底哪里好,他竟义无反顾的砸钱去捧她!
大约是因为她的性子像一只猫,平时瞧着温顺甜美,总是喵喵叫,到他跟前蹭来蹭去求抚摸。
当他主动跟她示好想亲近时,她却猛然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的将人抓伤,等你燃起怒火准备教训她时,她又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害得他根本不忍心再对她下手,只能抬手去顺毛。
那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简直令他发疯,一如吸猫上瘾,无法自拔。
答不上来的他扶额说头疼想歇息,颖妃见状当即心软,再不舍得训斥,嘱咐他好生休养。
出得鸿安宫,回府的路上,坐于马车中的夏岚芝总算松了一口气,身子不再紧绷,与母亲讨论起方才之事,
“娘您没瞧出来吗?颖妃娘娘根本不希望我做她的儿媳,您应该顺应她的意思,退了这桩婚事才对嘛!何苦委曲求全定要与她做亲家?”
一派悠然的夏夫人轻笑出声,“谁说我想与她做亲家?这个女婿我可不满意,我宁愿让你嫁一个斯文儒雅的世家公子,也不愿让你嫁给顽劣的庆王!
连你父亲也看不中他,只因他是所有王爷皇子里头最没前途的一个,争不上皇位也就罢了,他竟胸无点墨,功夫也不会,除了权势和好皮相,再无任何是处!”
夏母这么一说,夏岚芝越发好奇的想知道那庆王的相貌究竟如何,方才隔着帘帐,又碍于宫中规矩,她根本没敢去细看,着实可惜啊!
意识到自个儿误了重点,夏岚芝干咳一声,又转回正题,“既然缺点一大堆,更该趁机退婚啊!娘您也不希望女儿嫁过去之后抱憾终身吧?”
大伙儿都说他不好,那她对庆王的印象自然也就差了许多,相貌只能用来欣赏,但若做丈夫,还是找个沉稳实在些的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