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李澄幼神情凄楚，一下子扑到老太太膝前，泪珠滚滚而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孙女自知愚钝，这几日在学堂里处处隐忍小心，好不容易得了长师青眼，今晚独带了孙女去宫宴，本以为熬出头了，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可此番确不是孙女所为啊！”
“只带了你一人去？”
老太太突然停下了转动佛珠的手，有些浑浊的双眼直看着她，片刻后又有些冷淡的模样，“若真带了你一人去，你姐姐又怎么会在宫中？”
怕不是知道害怕此刻，故意说些混淆视听的话来搪塞她们，老太太想到这里语气更不好了，垂眼看着她，“祖母不是逼你，你若不想认，自然也有别的法子让岐山王出气。”
就是用李承明的科举来让他们解恨，再或者用李重山的官途去换，李家家世不好，可谁都得罪不了。
李澄幼侧头看着李焕陶，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竭力忍住自己的哽咽声，“姐姐，祖母问你，你是如何进到宫宴里的？”
李焕陶眼皮跳了下，面上有些不自然，半晌后在众目睽睽下咬牙开口，“郡主邀我去的，不过是同行去玩罢了。”
“为何而去，我记得姐姐和郡主并未深交。”
“是……是郡主见我沉稳，说有意介绍给我个姐妹认识，哪来这么多原因！”
李澄幼见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心下明白了些，“那今晚此事，姐姐肯定是心里明白的，那药喝下后说是半个时辰才有用，那时我正同成阳郡主在偏殿说话，长公主也知晓，所以才放我离开，姐姐定是记错了，此事与我绝无关系，我们等下便去找王爷说清楚。”
“你胡说！”李焕陶突然厉声开口，直起身子看着她，“那药喝下当即可见效，乃是青楼的秘药，当时你刚从偏殿出来，时间地方都对的上……”
“够了！”老太太没听几句心里就有了影子，冷凝的目光慢慢转到李焕陶身上，“你倒是打听的清楚，连哪里的药都明明白白，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话里话外这样下作，你父亲怎么教的你！”
蒋氏白了脸，看着身前的几人一时不知所措，慌乱的转头找一直在旁不说话的丈夫李曾锗。
李曾锗摇摇头，面色慢慢凝上了些狠意。
“你今晚同成阳郡主说话了？”老太太思绪清楚的很，看着李澄幼，心头有些摇晃。
李澄幼也明白这府中诸人的一贯做法，哪房有权势，哪房便可在李家说的上话，老太太就偏向哪边，既然都能带来利益，只要她给的筹码够多，她就能全身而退。
“昭华长公主唤我去她身前，孙女才认识的，倒也一见如故，成阳郡主就多留了会我。”她说着说着，眼眶渐渐又红了，声音里满是颤抖的惶恐，死死的抱住老夫人的腿，“此事孙女真的不知情，祖母救我……”
“嗯。”老太太慢慢闭眼，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好似在斟酌些什么。
李焕陶在一旁看着两人，突然起身，面向李澄幼白着脸冷笑，“你装蠢，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今晚这么多人盯着，你刚走岐山王就在命人找你，此刻怕是正在来的路上，你说得动祖母，可骗不了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