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担心了一晚上,光明殿果然出事了,太子妃逆风翻盘,现在正要滴血验亲呢!
小宓氏差点没昏过去∶“本宫就知道!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国舅呢?”
红逍说∶“国舅正在大殿上,不能离开半步啊!”
小宓氏扶着肚子,脑子里飞快闪过去几个念头,都被她一一挥去,直到看见一旁桌上的几个药包。
“这是太医下午送来的,说是催产药。”红逍轻声道。
小宓氏眼中一狠∶“去,喂巧女喝下,锣鼓都敲打起来,通告六宫,就说本宫——要生了!”
青釉碗上飘着细碎的白花,仅一只就造价不菲。
碗里的水是楚王亲自看着宫人倒进去的,锋利的匕首递给了二人,在场的人屏息凝视,期待着结果。
赵商臣心中大快,豪爽地划开了手心,鲜血淅沥淅沥,流进了碗里。
万喜在一旁轻声说∶“您不用滴这么多的……”
他眼里闪动着狂热,示意明稷动手。
明稷握着匕首,心说尼玛你自己自残就算了,还要拉上我算怎么回事啊!
她迟迟不动,殷沉戈心中暗喜,说∶“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怎么敢当众验明正身呢?”
明稷回头,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敢呢?”
殷沉戈瞪眼∶“你要真是晋王的妹妹,我便辞了这位置,自贬为庶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明稷气性也涌了上来,拔出匕首在中指上轻轻划了一刀。
这身子细皮嫩肉的,鲜血很快从伤口涌出来,落入碗里。
赵商臣紧紧盯着,连楚王都忍不住探出身子。
两滴血越靠越近,但互相之间仿佛有一层屏障,怎么都无法溶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赵商臣喃喃自语,他显然也没想过这个结果。
两人的血不互溶……岂不是证明了二者没有血缘关系!?
“哈哈哈哈!!”
殷沉戈笑得十分狂妄,催促宫人把端给楚王看∶“父王您看啊!血不相溶!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明稷看着赵商臣,试图解释∶“我……滴血认亲一点都没有科学依据啊,因为……”
因为……明稷词穷了,要怎么给古代人解释血红蛋白、血浆和血小板啊!!
……不是,是赵商臣说原主是他妹妹的啊!
昭氏也充分佐证了这一点啊!还有那些信物!
现在这情况……到底算什么啊!
陈雄还跪在一边,殷沉戈还握着半块胡笳蹄铁,昭氏明确说了“她”,李明稷,太子妃,不是昭氏的亲生女儿。
既然“她”不是赵商臣的妹妹……
那不就是陈雄口中,那个从虚贼的孩子!?
原主的身世坎坷就算了,现在受罪的是她啊!
“请父王明鉴!这等女子怎堪为太子妃?怎么配为殷家生下血脉!”殷沉戈跪在地上,表情痛快无比∶“她该车裂而死,还有那个孽种!当同死!”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要知道公子沉口中的“孽种”可是太子的嫡长子!
“你说谁是孽种?”殷遇戈把儿子交给讯奴,慢慢从席面上站起来,口气听不出喜怒。
殷沉戈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王兄,臣弟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一世清誉都毁在这个女人头上!”
比明稷还震惊的还有赵商臣,他看看妹
妹,又看看那碗水,不停地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舅母!为什么会这样?”他脱口而出对昭氏的称呼,像是二十几年的信仰猛地崩塌。
他以为的妹妹,其实不是他妹妹。
那他的妹妹在哪里?
昭氏也一脸懵,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余光看见杨氏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猛地想起一个可能!
该不会……
昭氏猛地夺过宫人手里的匕首刮破手指,另取了一碗水滴进去,又抓着明稷的手,将鲜血滴进去。
结果又没有溶在一起。
这回连昭氏都震惊了,她原以为是杨氏动了手脚,将原本对调了的小公主和女儿又掉了回来。
结果她以为的“公主”,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女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昭氏震惊地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公主不是公主……女儿也不是女儿……那你是谁啊?”
“你到底是谁啊!”昭氏崩溃地朝女儿大叫。
当年为了救小公主,她忍痛把亲生女儿送走,将小公主视作亲生养了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