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是骗她的。---安澜,不会死,绝对不会死!叶凉秋拼命地找着,一间一间地推开病房的门。那一张张错鄂的脸,不是她的安澜。她不管不顾地掀开那些人的被子,她被人骂疯子,可是她完全不在乎。拖着残存的身体,手掌再次流着血,那些血,随着她一滴一滴地滴落地医院的地板上……一直滴到她绝望。医院过道的尽头,日光无力穿透玻璃,只留下一层淡淡的余晖。叶凉秋蹲在墙壁,手指抱着头,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此时,她不是坚强的叶凉秋,不是天后,甚至不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更新快,无防盗上----*---她只是,失去爱人的叶凉秋。一切,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的身体,曾经那样坚韧,但此时,是这样地脆弱……她低哑地哭着,放肆地发泄着心里的悲痛,哭声渐大,变得撕心裂肺。“安澜!”她闭着眼,叫他的名字……医院广场上,惊起一群白鸽。那些鸽子惊起,扑愣着翅膀飞向天空,也挡住了长长过道里的日光。光线,越来越暗,越发沉重。她一个人蹲在那里,全世界,像是剩下她一个人……而就在她蹲着的病房内,一具身体静静地躺着,身上满满的全是管子。他躺在那里,全身绑得像是石膏一样,一动也动不了。眼睛紧闭着,脸部也只能看到一双眼……不停地颤动着,却是无法睁开分毫。他的意识幽远,身体也像是碎片一样,一片一片拼凑起来。他听到了有人在哭泣……那是谁的声音?是凉秋吗?是他的凉秋吗?他死了,还是活着?为什么,还能听到凉秋哭……他想起来,抱抱她,可是他连眨一下眼的力气也没有,更何况是站起来。意识恢复了些,可是也代表着那些疼痛也随之加剧……剧痛……她的哭声似乎是听不见了。他努力地想摒弃自己的痛,去感受她的痛。但那痛,那样汹涌,他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随着意识,起起伏伏,起起伏伏……手指,又垂落,归于平静。他睡着了,痛得睡着了。下一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时,还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他睡着,只有在睡着时,他才不那么痛……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近她。他站立在她身边,低声说,“凉秋,我送你回病房。”她没有再哭了,只是将尖尖的脸搁在膝盖上,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蓦地,她抬眼,“安澜?”在看清来人的脸时,她的脸色怔忡,有着浓浓我失望。不是安澜,他是杜月笙。她没有动,反而将脸埋得更深了些。她不想理他,不想看见任何人。此时,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你走开。”她的声音嘶哑,脸上尽是泪痕,干的了,没有干的。杜月笙立在那儿,声音有些干|涩,“你当真是那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