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佐助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始终用灵力维持着变身术的风间心感不妙,如果真的打起来,在不能用写轮眼又要持续输入灵力改变样貌的状态下,他肯定是处于弱势的。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风间连忙沉声否认:“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跟着你。”
他还刻意改变了下声线,就怕佐助光靠声音就能辨认出他是谁。
不过现在佐助也没有脑洞大到认为死去的人会复活,闻言,他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下,对风间苍白的解释嗤之以鼻:“一直跟着我进入小巷,又迅速退了出来。怎么,现在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进入小巷的目的也跟我一样是为了教训那三个家伙,对吗?”
他根本不相信风间会毫无理由的进入昏暗的小巷,眉宇之间都带着淡淡的嘲讽。
然而就是跟他一样想教训下这几个说鼬坏话的风间顿时沉默了:“……如果我说是呢。”
“无所谓。”佐助眸光一凝:“只会多给我一个砍你的理由而已。”
风间:“……”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真惨。
不过风间对待佐助总是比其他人带了那么几分妥协的,也许是受到了从旁人听到的有关鼬和佐助事情的影响,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去维护这个看起来也只是个孩子的少年。因此风间默默叹了口气,再一次温声说道:“这让你不快的话我很抱歉,不过我并没有想跟你发生冲突的意思,现在也只想尽快回到屋内吃三色丸子,不如今天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他自认为用的语句相当温婉,就算佐助不肯放他一马,也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但怎么也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到‘三色丸子’一词的佐助忽然手腕一抖,原本还算冷静的双眸,顿时激发出一股暴虐和戾气。他的肩膀微微发颤,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鹰,迅速拔出身后的草薙剑朝风间的位置扑了上去:“杀了你!”
风间完全不明白这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在眼前扑过来一道黑影后,他只能条件反射的抽出苦无防御。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声响,也让风间的眸子越加深邃。两人的力量差不多大,兵刃僵持的时候风间能清晰的看见佐助眼底燃烧着的一团火焰,那是名为愤怒的火焰。
而本来就因为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忍者侮辱鼬而心中郁气无处发泄的佐助,在听到鼬曾经最喜欢吃的三色丸子时,那团怒火便突如其来的爆发了。这怒火其实并不是针对风间,风间只不过是佐助情绪最糟糕的时候偶然撞见可以让他发泄的对象而已。
换句话说,风间他——倒了血霉了。
处于盛怒中的佐助下手稳准狠,几乎招招往风间的致命位置攻去,而风间头顶带着斗笠,视野被限制,对他的战斗十分不利。也因此,当佐助一记飞踢踹向他的脸颊却只踢飞了斗笠的时候,风间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抓,任由面容暴露在阳光下,但他时刻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自己的变身术,就怕一不小心原形毕露会比现在更加麻烦。
虽然风间几乎只要抓到机会就会迅速往附近的森林撤去,但佐助却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走到哪跟到哪,根本甩也甩不走,风间很是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散发着令佐助讨厌的气息,不然怎么偏偏因为一点小事就抓住不放。
还好两人都使用的是体术,风间不能放写轮眼,而佐助似乎也只是想享受肉搏中带来的酐畅淋漓和痛快,基本都是你一拳我一脚各自运用近身战和智慧化解招数。当然,这要是一般的忍者早就挺不住佐助的连环夺命拳了,风间在维持着变身术的时候却能保持着略微的优胜,就是逃走有些费心神。
一开始,佐助的怒火燃烧的正旺没有在意风间的事情
,等到来来回回打了个几十回合后,他才发现原来风间竟是能跟他对敌的实力强大的忍者,这也令他越发慎重起来,草薙剑在他的手中变着法的突刺斜砍,却始终被对方手中小小的苦无抵挡。
“你,看来有着不错的实力呢。”一直纠缠了能有十分钟,佐助暂时跃的远离了风间,面无表情的将草薙剑重新收入刀鞘中。
还以为他终于胡闹够了的风间也总算能松了一口气,礼貌的颔首道:“谢谢。”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下一惊。
“哼,普通的体术看来无法打赢你,我要稍微认真起来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具话音刚落,迎面毫无预料的放出一道巨大的火球,扑面而来的热浪翻滚着冲向风间。这是风间十分熟识的忍术,因为无论是在对敌又或者是在森林烤火,他都喜欢简单粗暴的放出这一招,所以早就了然于心,甚至用比佐助还快出一倍的速度迅速结了印。
两道凶猛的火焰缠绕在一起,在林中呈现出一道壮观的景色。且这两颗火球的威力都相似,谁都没有办法压过谁,炙热的温度在林里僵持一会儿后,又不约而同的消散了。
“……”这熟悉的火焰让佐助略微恍了下神,他的记忆又追溯到跟鼬最后战斗的那一天,他们两个人也像现在这样使出了豪火球之术,并且势均力敌。然而……到最后的最后,那个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中的男人却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是亲眼看见鼬死亡后才脱力失去意识的,至于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洞穴中,带着面具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告诉他鼬的真相,又告诉他鼬的尸体不见了,他都只感觉浑浑噩噩的,像是一直生活在被编织的梦里,终于,梦醒了,他却找不到生存下来的意义。
他在痛苦中决心要去制裁让鼬如此痛苦的村庄,这是他迷茫的人生中,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的前进方向,但心里的痛苦……宇智波一族的灭亡、鼬对他的保护、鼬的死亡等等都令他一直处于压抑和悲伤之中。如今这像是重现鼬死亡那一天的情景,更是不断的勾起他压在胸口苦涩和戾气,他就像一块急速吸收着情绪的海绵,到达一定程度,就完全克制不住的炸开。
凝视着不远处那张陌生的面容,佐助心中的悲伤和怒火又再次爆发,他右手掌并成爪状,逐渐汇聚起一股强大的查克拉。深蓝色的电流锋利的游走于掌心之中,只是听着那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就能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忍术。
“千鸟!”
这雷遁之术风间也曾经在卡卡西的身上看见过,是一种靠速度将敌人身体贯穿的A级忍术,没有写轮眼的他要想回避,就要在佐助奔过来之前做好准备。
风间暗自紧绷起身体,仔细的观察着佐助的一举一动,而在佐助前脚一点似乎要向他冲过来时,第一时间闪躲过了对方的轨迹,身影一晃落在一旁的树枝上。正待他松了一口气趁机逃跑的关头,风间却猛地感到身后传来一道令人发麻的杀意,他心下一惊,不需要回头也能猜测到,佐助竟不知不觉中提前来到了他背后的树干上,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没有看见佐助眼中那血红的瞳孔和勾玉,因为佐助已经第一时间将带着千鸟的手掌捅进他的胸膛,还是他条件反射的往旁边闪躲了下,堪堪避开了致命一击,不过那只白皙的手掌还是穿过了他的左肋,痛得他肌肉一缩,瞬间在树枝上跪了下来。
许久没有体会过受伤感觉的风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得不敢呼吸,他没办法在维持变身术,一刹那间便自动解除了灵力,也显露出他原本真实的容貌。
而居高临下面色冷淡望着他的佐助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变化。佐助眉心微凝,疑惑的看着原
本那金黄色发丝一点一点褪色,最后恢复成一头纯黑,又因为过长而被束在脑后。
一道熟悉的影子浮现在他脑海中。
佐助烦躁的晃了晃脑袋,他最近时常回想起那个男人,明明早就已经死了的男人,就算发型再像,他也不是他。
“哼,竟然一直使用变身术,是哪里的叛忍么。”佐助一个瞬身来到风间的身前,不过风间此刻正垂着头颅捂着唇角干咳着,他无法观察风间的容貌:“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谁。”
说着,他蹲下身与风间平视,随后丝毫不温柔的一手抬起风间的下颌,漫不经心的看去。
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与唇角溢出的血液与脑中的景象重合,佐助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眸,心脏快速跃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像要窒息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