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风间凉在一群赌场伙计们的哭爹喊娘、就差没有跪在地上的请求下,带着塞着满满了的钱包满面春风的走出了赌场。
他的眉眼中浅载着满足的笑意,心情也极好的勾着唇角,眼角微挑的看了眼那紧闭的赌场大门,微微冷哼了一声。
呵,想要宰他?
风间是故意说出他是第一次来到赌场,并将计就计,顺从陷入了已经连起伙来打算坑他一笔的赌场伙计陷阱中。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已被他们坑的丢兵弃甲,但风间却凭靠着青年幽灵的帮助,赢得了全场的胜利。甚至连最后掷骰子的伙计想要出老千,都被他完美的猜中,真真赚了个盆丰钵满。
当然,一开始没有心理准备又猛地看见幽灵将透明的头颅从桌面上冒出的时候,风间心脏陡然停了一拍,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还好他渐渐习惯了幽灵的神出鬼没,表情也越来越淡定,就算是幽灵从他的脚下钻出来,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靠着这位幽灵有了一技之长,可以横着游走在各大赌场之间,再也不用费尽心思的考虑这具身体的衣食住行问题。
然而当风间脚底发飘的走进无人的小巷中的时候,他才终于警觉到身后追着一只粘人小尾巴。刚才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在意,直到到了这种偏僻胡同还跟在他的身后……看来来着不善啊。
风间将头顶的斗笠压得更低了一些,忽然手掌中摸出三把冰冷的手里剑,向身后露出气息的位置猛地一掷。
刚才还躲在暗处的影子迅速跳了出来,落在了距离风间三米远的位置,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间目光平静的凝视着他,就像是最普通的旅人一样,没有丝毫戒备。
“小子,拿了我们那么多钱,还想毫发无伤的走出去?”那人手掌中也握着一把苦无,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神情不善,眼底浮现的凶狠几乎要把风间吞噬:“把你所拿的钱全部还回来!”
风间仔细的观察了下,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因为怀疑自己的身份才追来的,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赌场派人来无理取闹的,那就简单多了。
“还回去?奇怪,这明明是我自己赚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藏在袖中的右手忽然并起食指和中指,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落在面前这人身后的位置。
“哼,谁知道你小子使用了什么阴险的手段。”此话一出,那人的脸色更加显出几分气急败坏,愤怒燃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忽然多了一道影子:“怎么可能连猜二十把全对,我在赌场呆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识过有这种运气的人,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风间一本正经:“那今日让你看见了奇迹的发生,不用太感谢我。”
男人气急:“……你!”
风间黝黑的眼眸打量着男人的着装道:“而且你似乎也不是正统的忍者呢,连身后的气息都没有发现,还想单枪匹马的来找我动手,真是有勇无谋啊。”
“什么?!”
男人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一阵冷意瞬间袭遍全身,他连忙扭头看去,却不料一只陌生的手臂恰好抵在他的脖子上,锁喉、用力、顶膝……一连串的动作打的男人措手不及,直接痛苦的趴在地上。
他双手抓着脖子上那看起来瘦弱不已的手臂,却发现凭他的力气竟然无法挣脱。他更加奋力的挣扎了半晌,直到呼吸渐渐衰竭再也使不上力气后,才只能艰难的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向攻击他的人。当注意到这人穿着与风间一样的衣服一
样的斗笠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风间竟不知不觉使用了影分身,不费一丝力气就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这个人……好强!他们不是一个水平的?!
男人的心底浮现濒死的恐惧,像脱水的鱼儿似的浑身无意识的颤抖着,眼中闪过无尽的绝望。
而身形纹丝未动便轻易制服了敌人的风间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弱小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咳,不对。他庆幸先前有偷偷练习过这具身体里的那些熟稔于心的忍术实在是太机智了,再加上他还算的上是有些头脑,对付这种半吊子的忍者怎么说都绰绰有余的。
尽管他潜意识的认为他眼睛中名叫写轮眼的忍术才是自己最强大的保命符,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风间并不打算使用它。而譬如像替身术、影分身术、手里剑等基础忍术,只要使用得当,也能为他解决了大多数的威胁。
“趁我心情不错,现在认输的话我还能饶你一命。”来到这副身体后,风间的思绪行为似乎受到了原本身体的些许影响,他对杀人这件事本身没有太大的感想,却因为以前受的教育并不想伤及到任何一人的性命。他看着痛苦挣扎着的赌场伙计,冷声的放出了些许威压:“你的答案呢?”
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任谁都不好过,赌场的伙计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浑身发麻,思绪也一点点溃散,正当他惊恐的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小命到头的时候,风间的话语却宛若涅磐重生般点亮了他的心,他立即快速的向风间求饶了,并在风间的仁慈下带着一身的畏惧,慌忙的逃走了。
望着他丝毫没有想要回来的背影,风间这才平静的移开了视线,准备往沙之国踏上旅途。
但这一瞬间,他迈出的右脚突然向右侧一闪,身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几米远的土地上,而刚才他所站的位置,也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只插在地面上的苦无。风间眼神一凛,快速朝泄出几分杀意的位置看去。
倒影在他眼眸中人却是一位扎着四个金色的小辫子,背后背着一把有身体那么高的扇子的女忍者。
她半弓着身子站在房梁顶端,眉头微蹙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风间,眼底中的疑惑清晰可见。
风间可以确定她跟那个赌场伙计不是一路的,不然刚才早在他快要杀死对方的时候就应该出手救下。那么她现在攻击自己的原因,似乎只有一条。
意识到这一点,风间的神经猛地绷紧,以他自己的意识进行战斗的次数还是太少,需要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在这个忍者的世界,弱小的人就是会死。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安的动了动,面上却越发镇定自如:“这位小姐,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
那笼罩着男人脸部的斗笠只微微打开了一条小缝,透过白色布条细微的缝隙,只能看见一双死寂的漆黑眼眸,当他凝视你的时候,似乎能够看透你的内心般。手鞠狠狠的皱了下眉,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追随着风影我爱罗从木叶回归时偶遇此处,正巧看见了这个身形诡异的男人,而在两人打斗时又无意间透过斗笠瞥见男人那略有些熟悉的脸后,她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惊讶,都没有跟我爱罗报告就一头追了过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张出现在通缉令、属于晓成员的脸。
自从晓的成员把我爱罗夺走后,手鞠就对这群收集尾兽的晓组织成员十分厌恶,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一定要用这双手给我爱罗报仇!既然认定这个人跟晓组织有关系,她便不顾一切的进入了战斗状态。
短短一瞬间手鞠思考了许多东西,她纵身朝地面跃起,警惕的与风间保持了一段距离,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藏在斗笠下的表情
,一边沉声道:“我觉得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风间的身体猛地一顿,大脑敲醒了警钟,半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看错了,我和你素未谋面。”
“那个我认识的人也从未见过我。”手鞠冷静的说道:“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是个s级的叛忍,而且还是那个恶名远扬‘晓’的一员。”
“……”随着她的话逐句而落,风间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那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普通的人而已。”
“普通的人可不会使用影分身术。”手鞠勾唇一笑,一手抚向放在身后的扇子:“我知道那个叛忍的脸,只要你现在把斗笠拿下去让我看一眼,认错人的话我自然会来赔罪。”
风间眸光微动:“若我不想摘呢?”
手鞠:“那就不能离开这里。”
……
刹那间,两人周身同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戾气,站在原地遥遥相望,风拂过风间戴着的斗笠,使那些轻盈的白色布料随风飘动,浮现出风间冷峻的面容:“我不想对女人动手。”
手鞠轻蔑一笑,将那大扇子拿在身前,缓缓打开:“在女人之前,我可是砂忍村的忍者——手鞠!”
“这样啊。”风间藏在肥大外袍的右手迅速动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手鞠眼神一凛,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迅速打开三星扇并挥舞着向身后扇去,一阵带着威压的暴风咆哮着砸向那道人影,只听‘砰’的一声,人影被仿佛带着利刃的旋风割裂,化作白烟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那个扇子会使用风遁么。
远远放出一个影分身的风间默默的观察着,大概明白了手鞠的作战方法。
对于这种远攻并依赖忍术的人,按理来说只要近身战就没有问题,但是也不能排除对方想要诱敌深入的可能性。风间略微思索了下,还是觉得派影分身迎战比较好,起码就算死了也只是浪费了一点灵力,对他本身造不成伤害。
风间右手摸向忍具包,手掌一翻指缝中便夹出三只手里剑,见手鞠警惕的凝视着他的动作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便先发制人将手里剑全部朝手鞠的位置迅速射出。这种小儿科的武器对于手鞠来说都没有用风遁回击的必要,而且宇智波鼬还有大招没有放出来,她要储存查克拉和体力才行。因此手鞠只是微微一侧身躲避了手里剑,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风间,嘲弄的笑了笑:“怎么,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风间对她的挑衅没有半点反应,他的眸光微动,将原先攥着手里剑的右手缓缓抬在半空中,还保持着握拳的形状。手鞠有些疑惑他这莫名的动作,不禁凝神看去,这才终于注意空中闪过的银色的光芒。
手鞠心头一震。
是钢丝!没想到他的手掌中竟然还攥着三条钢丝,而钢丝的另一头拴着的则是——
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手鞠在风间手腕做出往后拽动作的同时便连忙拿起扇子朝自己身后扇去,释放出的强力风压将三只被钢丝操纵着射向她的手里剑纷纷打落,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她的危机。
但没等手鞠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地面却猛地传来轻微查克拉的波动,她面露惊吓的看向地面,想要第一时间朝空中跳起,却没想到一只破土而出的手腕迅速的捉到了她的脚裸处,并用力往下拽去。手鞠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这大力向地面沉去,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松软的泥土之中,只露出一颗金灿灿的脑袋还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动作发生的太快,让手鞠几乎是表情空白了几秒钟。当她总算是意识到是风间的影分身将她拖入地下后,才瞬间慌张的
挣扎起来,不过看似松软的土地将她死死的埋在其中,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绝望的喘息着。而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的风间则静静的垂眸看向她,被挡住的面容只露出光洁下颌的曲线,以及唇角勾起的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用了两招就将自己变成这副惨状……第一招还是让她大意的诱饵,真是强到可怕。手鞠被那这逆着光站在面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的气势而震撼的微微发抖,她明白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是因为男人所展示出来的强大,那是一种她也许一辈子都追赶不上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般,令人望而生畏。
能死在他的手上,也只能说明实力的差距。
作为忍者,无论何时何地死亡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这是一份在死亡附近探索的职业。虽然无法再保护她那两个可爱的弟弟了,不过……她再每次战斗前就已经做好死亡的觉悟了!可不要小看女忍者的决心!
手鞠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沉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她却迟迟没有迎来越加靠近的脚步声,应该说那脚步声竟然越加离她远去,手鞠疑惑的张开双眸,看向那个默默想要离去男人的背影,心地不知为何浮现一丝不满:“你就这么走了?”
她还记得男人所说‘不想跟女人动手’的这句话,身为忍者的自尊心却根本不希望对方把她当成柔弱的女性,就算是女人,她也是有着高贵荣耀的忍者,她不畏惧任何死亡,所以她也不需要这种可笑的同情。
她看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凝视他的风间,轻轻勾起了唇。这样就好,杀了她吧,让她带着高傲而死去!
风间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尔后,那双毫无波动的黑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唇瓣微张:“也是,就这么放在这里的话要是头颅不小心被行人踩了该怎么办。”
手鞠:“……”
???
她一脸懵逼的表情直白的显露在脸上,而风间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忽然匆匆忙忙去了一旁的小店中,等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拿着一张长方形的纸条,纸条上还带着新鲜的墨汁,一看就是现写的。
而风间就在手鞠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一把将纸条贴在了手鞠的额头上。
视线被纸挡住的手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