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放眼望去,万里无云。
陈瓷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一点点消失,汽车驶入机场高速,那种不真实感达到了顶峰。
昨天晚上,从岑蹊说可以开始,他就像踩在云里,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在陈年的催促下回了寝室,又在陈年的催促下找出护照、收拾行李。
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陈年拉一下,他就动一下。
熄灯后的宿舍区渐渐安静下来,窗外只剩零星的灯光。
阳台上的窗户留着一条缝,风起时空气中有似有若无的花香。
陈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唯一庆幸的是陈年睡眠质量很好不用担心吵到对面的人。
陈瓷意识到自己失眠后就盯着天花板发呆,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他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真的要和岑蹊一起去吗?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一时心软,还是什么。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排斥,甚至有那么一点期待。
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期待。
黑夜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格外清晰。
他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他这些年来出远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外公外婆都是本地人,自陈瓷的母亲离家后,他们几乎闭门不出。
两位老人一生体面,都是一中退休职工,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陈瓷的母亲。
以前,外婆身体还好的时候,每年都会带陈瓷去一趟明山,那里是佛教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