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无论是天才还是吊车尾,小孩子到底心性上有不足之处,那么转过来看看当时的成年人。四代目火影为什么要站在旗木卡卡西那边向宇智波一族施压?他不知道让旗木卡卡西保留写轮眼对于宇智波一族而言不仅是关乎尊严的问题,更是安全问题吗?他分不清到底是他的两个学生重要,还是整个宇智波重要吗?为什么不仅仅是四代目火影,甚至整个火影派系的人都不站在宇智波一边呢?”

“难道错的是宇智波一族吗?难道说族长大人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压下族里反对的声音吗?难道,保护自己、亲人、族人的安全,竟然是一件错误的事吗?”

“想来想去,似乎大家谁都没错,又似乎谁都做错了那么一点,可是这种和稀泥的结论真地是事实吗?”

“我以前也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的结论也很和稀泥。”

“从不同的角度去看,每个人都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所以每个人都不能说是错的,最严重也只能说一句情有可原。”

“那么我家人的担惊受怕,我幼时的梦魇,以及至今仍然悬在宇智波一族头顶的尖刀又要由谁来负责?”

“我就是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这件事造成的结果侵害了我的利益,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安全,我都这么惨了还站在他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体谅别人的‘情有可原’,我的脑子估计有毛病。”

“所以鼬君问我讨不讨厌旗木卡卡西,我的答案的确是不讨厌,相反,我还很敬佩这位忍者,他真地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忍者,你知道他失去了多少重要的人吗?即使失去了那么多重要的人,仍然能够站起来,朝着未来前行的人,我非常敬佩。但是,那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说的,而我并不是一个旁观者。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虽然莫名其妙就要为他们的友情买单,但是能够在那样残酷的战火中诞生出这么美的友情之花,本身就是一件珍贵的,值得去珍惜的事。即使没有人主动要求我或者说请求我,我也很乐意保护这样的友情。”

“可是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而且还是在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的情况下产生的‘老好人’一样的看法。这样的看法是正确的吗?大概是吧,毕竟听上去就很温柔啊,什么友情啊奉献啊牺牲啊之类的东西,只要和这些东西沾点儿边,大家就都觉得‘情有可原’起来了。但是我们能要求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看法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既不合理,又不正当。”

“为什么向明显是无辜受牵连的宇智波一方寻求理解?为什么不向旗木卡卡西他们寻求他们的理解,希望他们能明白那只眼睛并不仅仅是一只眼睛,那是一种强大的血迹界限,是一种不能被外人觊觎的,不能被外人夺走的血迹界限。宇智波的人愿意理解他们之间的珍贵情谊以及那只眼睛里所包涵的族人的临终心情,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该理解一下血迹家族的难处,明白宇智波一族一直回收写轮眼是有理由的,我们不像日向一族一样搞出笼中鸟那种东西,所以相应的,每个族人的双眼都因此成了一种有价值的物品。”

“归根到底,想到最后,我还是会因为自己是一个宇智波而对损害了自己利益的外人产生抵触的心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

说了这么多,宇智波泉发自内心,撕扯着灵魂说出口的,其实只有这几个字。

事情的真相。

吉田松阳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杀了她的。

说穿了,理由……在他穿透她的心脏时,他已经亲口说了。

但是那是事情的真相吗?

如果是,她能够体谅吗?

为什么不能体谅呢?

情有可原不是吗?

或许吉田松阳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收他们为徒的,而在教导观察了几年之后,他发现她没有价值,如果继续让她活下去的话可能会阻扰自己达成目的,于是就杀了她。

或许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情有可原了呀,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些她自以为的师徒情谊,她在那里擅自误解擅自脑补擅自憎恨,恨人家没有把自己当作徒弟看待,可是人家明明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徒弟看待……

去他的情有可原——!

哪来的什么理解不理解宽恕不宽恕,在寻求我的理解与宽恕之前,你怎么不先掏掏你的五脏六腑,看你那发黑发臭的身体里有没有那个万金油借口?!

宇智波泉不动声色地平复着情绪,动作隐蔽到了近在咫尺的宇智波鼬都丝毫没有发现的地步——或许也有对方因为她的这么一长串话而陷入了思考的关系在。

宇智波鼬以前确实没有那么深地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说着不会妄下定论,但是当年似乎在悲伤憔悴的旗木卡卡西和气势汹汹寸步不让的族人之间,自己早就已经下了定论,现在顺着宇智波泉的思路去想,宇智波鼬发现自己其实完全能理解族人当年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了。

正如在母亲口中是个强大又温柔的女人的宇智波叶月也会不理智地迁怒到旗木卡卡西身上一样,大家都在为自己的亲人担心。

鼬完全能理解了。

但是——

“即使要生气,也该向那些对写轮眼有不轨之心的人生气,单纯因为旗木卡卡西是一个有关因素就把他当作宣泄对象的做法,我不能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