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购不足50的小天使,最新章节请等待24小时查看,请见谅!呐喇氏膝下有皇五子保清,这么一个皇帝唯一的儿子。
在后宫之中,目前的呐喇氏位置确实有些特殊。
呐喇氏在延禧宫中名义上是一个小庶妃。实则这延禧宫里里外外的,就呐喇氏一个人说话算数儿。
呐喇氏贴身侍候的宫女锦绣、锦翠,自然便是她的心腹。另外一个听用的小太监二祥子,更是呐喇氏的耳目,随时给呐喇氏打听了宫里的消息。
“回小主,昨个儿晚上,皇上留宿在钟粹宫。”
锦翠已经给呐喇氏梳好了发髻。这会儿锦翠是恭敬的站了呐喇氏的身侧,锦翠还是端着另一面的铜镜。利用着两面铜镜的相互映照,呐喇氏便能自个儿打量了自己的脑后勺,看一看脑后的燕尾髻是否满意着?
“哦。”
呐喇氏摆摆手,示意锦翠搁下了铜镜。
呐喇氏起身,她眉眼间已经轻蹙小片刻,稍稍后,才是又松开。
“走吧,且去坤宁宫请安。”
呐喇氏说完这话后,便是抬步离开了寝屋。
只是在出了延禧宫的宫门时,呐喇氏的目光是转了方向,她深深的望了一眼钟粹宫的位置。
坤宁宫。
皇后赫舍里氏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这等时候皇后赫舍里氏已经是多有些不便。
即使是如此,这一位皇后娘娘还是舍不得放下宫权。
于是,皇后赫舍里氏就不得不多加的劳累。
她一面得料宫务,一面还得跟皇帝的后宫嫔妃们打一打太极拳。
“主子娘娘,昨个晚皇上没回乾清宫,而是留宿在钟粹宫。”
皇后赫舍里氏本是迷糊些,精神没清醒透的。只待陪嫁嬷嬷的一句耳语后,皇后赫舍里氏一下子便是眸光转瞬间变得明亮。
那被惊醒的精神儿,让皇后赫舍里氏的眼眸中含着几许冷冽的神彩。
“嬷嬷,本宫没记错的话,马佳氏是身怀龙胎。她如何还能侍寝?”皇后赫舍里氏的语气淡淡,问了话时,却是带上了莫名的肃杀味儿。
“主子娘娘,您哪能记错。”陪嫁嬷嬷恭顺的回道:“马佳庶妃怀孕六月余。”
“……”
皇后赫舍里氏沉默了。
良久后,在殿中的气氛凝重时。皇后赫舍里氏开口说了话,打破了这一股子的凝重。
皇后赫舍里氏说道:“嬷嬷,午后记得传了太医去钟粹宫,去给马佳庶妃诊了平安脉。本宫要确保马佳庶妃腹中的龙胎是安安稳稳。”
在“安安稳稳”四字上,皇后赫舍里氏咬了重音。
“是,主子娘娘。”
陪嫁嬷嬷恭敬应了话。
辰时。
钟粹宫。
马佳采薇今个儿起得晚了。
许是昨个晚的醉酒,她是一夜好眠。
当然,便是醉酒了,今日起来后,马佳采薇发现,她还是记得昨个儿晚上发生的一切。
“皇上什么时辰离开的?”
马佳采薇问了给她梳头的宫女秋香。
秋香回道:“小主,皇上在寅时末离开的。”
马佳采薇听了宫女秋香的回话,她说道:“为何不唤我起来?皇上离开我未曾恭送,实在是太失规距。”
“小主,皇上不让奴才吵醒您。”
宫女秋香说话时,还是满脸与有荣嫣的样子,她又道:“奴才瞧着皇上是真心疼小主您的。”
“等小主给皇上诞下皇阿哥,小主一定还会更得宠。”
做为钟粹宫马佳小主的贴身宫女,秋香自然是盼着她家小主越得宠越好。
“就是太招眼了。”
马佳采薇抿唇,尔后,又是笑了。
其实,如今搁她身上的情况,哪有不招眼的?
马佳采薇太清楚了。
昨个晚,她跟皇帝清清白白。
毕竟,马佳采薇是孕妇,皇帝又不是饥不择食。他二人很清白的,盖着棉被纯睡觉。
可马佳采薇更清楚了,一切都搁不住宫廷里的女人最爱脑补。
马佳采薇哪怕没去坤宁宫中晨昏定省,她也能想像啊。
坤宁宫里的那些所谓“姐妹们”。一个个在知晓昨个儿晚上,她留了皇帝在钟粹宫夜宿的事情后,那必然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马佳采薇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马佳采薇不在意。
至于坤宁宫的皇后赫舍里氏?
这一位主子娘娘哪怕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一定笑嘻嘻。
旁的人嘛?只要皇后赫舍里氏还在掌着宫权呢。
马佳采薇就清楚着,她没有独宠六宫,没有让后宫粉黛无颜色,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就不会专门针对了一个她。
无其它的原由,马佳采薇目前就是一个小小的庶妃。太皇太后针对了她,实在是太抬举她。
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们,有属于她们自己的骄傲,哪会干了跌份儿的事情?
当日,晌后。
太医来了一趟钟粹宫。
说是请什么平安脉,马佳采薇更觉得这是皇后赫舍里氏的无声敲打。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
有些默契可以心照不宣。
太医告辞时,马佳采薇让小太监马忠亲自送着离开。
当然,应该给封的赏钱,这是必不能少了的。
至于太医开的安胎药?
马佳采薇肯定是不会喝了的。
于是,钟粹宫的角落里,一盆万年青是倒了霉,那连着好些天的被喂饱了凉凉的药汤。
二月初八日。
天又转了凉,一场大暴雨后,大地给浇了个透。
马佳采薇刚是抄完了小半卷的《地藏经》。这搁了笔,正在松乏松乏时。
小太监马忠进了屋里。
他禀了话,道:“小主,长春宫的张庶妃要生了。”
马佳采薇一听后,那是眉头一动。
马佳采薇没记错的话,第一世皇四女貌似是二月初十日出生的?
至于说皇四女出生的时辰,跟第一世时也对不上啊。
这会子酉时初,应该是晨昏定省后众位嫔妃各回各宫。
第一世时,皇四女是出生于辰时,出生于坤宁宫的偏殿。那可是一场好戏,一场不算意外的意外啊。
马佳采薇在琢磨了,一切是不是在偏移她记忆中,那些关于第一世的记忆呢?
“马忠,传了步舆。我得赶紧去了长春宫。”
马佳采薇吩咐了话道。
“是,小主。”
小太监马忠应了话。
小太监马忠去安排了步舆。
寝屋内,宫女秋香侍候着马佳采薇又打理了一下发髻与佩戴。
等着一切妥当了,又是过了小半刻钟的时辰。
宫女秋月搀扶着马佳采薇出了后殿。
下雨天,那怕是暴雨已经停歇。
总归是天暗的早,这时候的钟粹宫已经出现了晚间的微微朦胧感。
刚到了前殿时,马佳采薇在廊道的拐角处,她就是重心失守,感觉着一个脚下不稳。
太皇太后面上待着皇后赫舍里氏是一派的慈爱,那后宫的宫权说给就给了。
事实呢?
皇后赫舍里氏就是一个空头皇后,哪里真能拿了后宫的主事权。
就像是皇帝坐上至尊的宝座,那还有权臣的制约。更何况,皇后头上还是双重的婆婆辈儿管辖着。
太皇太后实际上一直是暗暗的掌握着宫中大小权利,皇太后是唯太皇太后之命听从。
皇后赫舍里氏更像是一个拿到管家钥匙的大丫鬟,担了一个管家的名头,全数着听些个响声儿。
哪怕中宫之位面上坐踏实,实则暗地里步步荆棘。
就算是如此呢,皇后赫舍里氏还是心中愿意着,愿意嫁给皇帝。除了皇家的荣耀,除了给赫舍里氏一族争光外。更主要的还是皇帝待结发妻子的体贴入微。
哪个女儿不盼着嫁一个良人?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皇后赫舍里氏也是想当一个好妻子,想给皇帝一个和谐的后宫。
在皇后看来,偏偏有些人不满足,不懂得分寸。
在皇后赫舍里氏的眼中,抢先生下皇长子的马佳庶妃自然是眼中钉。特别是太皇太后偶尔里,提了那么一句皇长子聪慧,说是喜爱了这个孙子时。
皇后赫舍里氏当时没多想什么?
可是,奈不住有些个小道的消息传进耳朵里后,皇后赫舍里氏快要气疯掉。
皇后赫舍里氏永远都记得,她的陪嫁嬷嬷告诉了她,庶妃博尔济吉特氏有心收养皇长子承瑞。此事太皇太后的态度已经显露出端倪,那自是默许的。
至于皇太后?
皇太后的意见重要吗?
不重要的。
康熙八年,鳌拜被擒,皇上总揽朝政。
皇后赫舍里氏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她知道有些个有心人都想吹了风声。让她怀上了皇嗣,也不得安生。
庶妃博尔济吉特氏,太皇太后的娘家人。此女的阿玛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堂叔额德的儿子。
可以说庶妃博尔济吉特氏是打小被养在皇宫中的。这一位算是皇帝的童养媳。
这目的是何?
只要不是瞎子,全能看明白。
先帝顺治爷留下了四大辅臣,皇后赫舍里氏能嫁给皇帝,能做为中宫皇后娘娘。这四大辅臣总揽朝政,让皇帝没法子亲政,这是大背景下皇家的一些妥协态度。
康熙八年,局势变动。
庶妃博尔济吉特氏想一步登天,想收养皇长子上位的话,那图谋了什么?
除了中宫皇后娘娘的宝座,不会再做其它的猜想。
从那一刻起,庶长子这三个字眼儿成为了皇后赫舍里氏的心魔。
皇长子承瑞是皇后赫舍里氏的心口上,那刺得太深,已经疼到骨子里的一根刺。
这一场后宫的博弈,关乎了中宫的位置,在暗流涌动下开始。
在皇后赫舍里氏的周旋下,坤宁宫是突破重围。
不为别的,只因为皇帝的爱重。因为皇帝站在皇后赫舍里氏的背后,哪怕太皇太后别有它想,哪怕庶妃博尔济吉特氏心生野望呢。
笑到最后的,还是赫舍里氏这一位中宫娘娘。
康熙八年的十二月十三日,在皇后赫舍里氏诞下了皇次子,亦是中宫嫡子承祜皇阿哥时。
皇后赫舍里氏清楚的知道,庶妃博尔济吉特色注定会是输家。她赫舍里氏有了儿子,有了属于她和皇帝的儿子。
皇宫之中,处处陷井。若无谨慎之心,岂得长久?
皇后赫舍里氏已经厌烦了,那庶妃博尔济吉特氏的存在。因为,这个女人倚仗着出身,她做了太多让皇后赫舍里氏是忍无可忍的事情。
康熙九年,庶妃博尔济吉特氏殁了。
那一刻消息传到她的耳里时,皇后赫舍里氏心底落下一块大石头。
若无法让敌人臣服,那么,赐对方死亡吧。
皇后赫舍里氏在博尔济吉特氏殁了后,在讨好太皇太后时,在让出一些的潜在利益时,她明悟这样一个道理。
没人会为死去的人,去讨什么公道的。
这是皇宫啊,这是女人的战场。这里也要论了成败胜负。
“……”
往事种种,在皇后赫舍里氏的脑海里浮过。
皇后赫舍里氏的眼眸直视了皇帝,她的眼中全是眷恋,全是爱慕。
皇后想,她真是爱惨了面前的男人。
她是真的心悦他。
若生爱慕,若生欢喜,一生沉浮,快乐悲伤,全由这一个男人而起而落。
“我怕皇上担忧。”
皇后赫舍里氏开口解释了话,说道:“我在生承祜时伤了胎宫,能再怀了腹中的孩子,我知道是我祈祷上苍得来的侥幸。”
“皇上,他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不管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想让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皇后的语气中,全是坚定与决绝。
博尔济吉特氏,这个后来被追封的慧妃。
这个早死了,骨头埋了泥土里的女人,还是像噩梦一样的纠缠住皇后赫舍里氏啊。
因为当初的那一场彼此算计。
皇后赫舍里氏在失去皇次子承祜后,为何会疯狂?
因为,皇后赫舍里氏这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以为她不可能再当了额娘。
补药,偏方,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汤,皇后赫舍里氏暗中喝了一碗又一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皇后赫舍里氏看来,是她的祈祷感动了上苍,才会赐下了一个孩子。
“朝廷要事,在乎三藩之乱。您需要烦心的已经太多太多。我不想您太累,我不想您还要担忧我和我们的孩子。我瞒了你,对不住。”
皇后赫舍里氏道歉,她握紧了皇帝的手,她落了泪来。
皇后赫舍里氏在这一场晨间的请安,自然是最后一个上场的。
皇后今日也是专门的打扮过,一身的皇后朝服,配着朝冠与东珠,自然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皇后赫舍里氏在嫔妃起身行礼请安时,温柔笑了,说道:“诸位妹妹,起喀吧。”
众嫔妃谢过话后,方是起身落坐。
“今日万寿节,普天同庆。”皇后赫舍里氏先为今日的开局下了一个调子,她笑着打量在场的嫔妃一眼后,又道:“本宫得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恩准,各宫的诸位妹妹在今日晨间请安后,还可留了坤宁宫的偏殿小坐些时辰。”
皇后赫舍里氏自然是表示了,她的治理后宫之道。她乐于表现一翻,她的宽仁气度。她说道:“待今日朝廷命妇进宫请安时,各宫的诸位妹妹借着今日难得的机会,亦是能见一见自家的亲人。”
“臣妾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在场的嫔妃自然人人给皇后福礼谢恩。这等恩典,不管哪个嫔妃都是乐于接受的。
到底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人成路人。想见一见自家的亲人,想见一见额娘,在坐的嫔妃们中,除了一宫主位娘娘容易些,旁的庶妃若无恩典,那真可谓是难之又难。
皇后笑的和蔼,只道是今日万寿节,后宫上下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