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远骐站于城墙之上,眺望一望无尽,苍凉的北漠疆土,林江已传来消息,江峡伏击一战由晋王与崔杰负责,微提的心放下。
他已将梁小侯爷入北漠城一事传去给身在江林的晋王,暂且还未得到回应,现在燕容公主在北漠,思来想去,还是让梁言带回京城的好。
正这时,一探马士兵疾步赶来,掀甲半跪:“景少爷,千钧镇处出现一批军队,正往北漠城中赶来。”
景远骐收回凝思的心绪,眉头皱起,侧过身来:“可是辽军?”
“不是,大军所拿旗帜上乃是我大沧的符字,声势浩大,约有几万人马。”探马再道。
景远骐神情松和下来,挥手道:“大沧军马,那应是援军。”说着,他停顿了下,又疑惑道:“为何没有来往军信通知有援军赶来,不过终究是好的,可看清何人为首。”
探马道:“貌似是位王爷。”
城墙台阶处,梁言背身贴在墙处,正巧听到了一段话,他深蹙起眉,能出现在千钧镇赶来的大军,除了勋王镇压北漠的大军,也别无其他了。
梁言竟没想到勋王竟来得如此快,大有速战速决之势,他得尽快将燕容带回京城了。
景远骐怎么会以为这是援军,若景家有心造反,只怕景家果然是被陷害的,辽国不是签订了和平协议,为何如今北漠还未收兵?
镇北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而背后京城却率大军剿灭北漠,剿灭镇北将军的军队,如若真如此,那是何等的可悲可凉。
梁言思来想去,且不说这件事他梁言是否有权插手,但至少不会为此将京城之事隐瞒,冷眼旁观。
景远骐让传报的探马退下,接着便见到了梁言从台阶走上来,神情凝重。
景远骐客气地行了礼,“城墙之上,寒风凛冽,小侯爷怎会来此。”
“他们不是援军。”梁言提步而来,走到景远骐的身旁。
看着他疑惑的神情,梁言再次说道:“千钧镇赶来的大军,不是援军,京城已下了旨令,勋王带兵符率大军前往北漠,镇压叛臣。”
听言,景远骐眉头深皱,心中隐约猜想到什么,却仍旧疑惑道:“叛臣?北漠何来叛臣。”
梁言侧首看向北漠这苍凉的疆土,深冬之时,厚雪未化,美景美不胜收,大有豪迈大气之情,可马上恐怕就会血流似海,梁言心中越发沉重起来。
如今他算是懂了,利用辽军之力耗尽北漠军力,待士兵身疲力竭时,再一举将北漠军队歼灭,看来勋王是想违旨了,恐怕不会宣旨招降北漠了。
“少将军何须再问,所来军队几万人马,在北漠,还能有哪位臣子需要费如此大的力气镇压,景家被陷害了。”梁言回眸看向景远骐。
景远骐此时已震愕了面容,怎么会,景家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坚守北漠,想到此,他心中剩下的只有愤怒与不满。
两人心中越发凝重起来,梁言道:“城中连暮军有多少士兵,只怕是勋王攻城而来。”
景远骐道:“不足一万。”
梁言思量说道:“勋王手握七万精兵,若他攻城而来,北漠城必定保不住,只怕他抱着围灭之心而来,少将军还是带兵逃出城去。”
景远骐冷着面容:“我景家子弟决不弃城而走,再则说,我凭何相信你的话。”
“愚笨!你当我还骗你不成。”梁言有些气极。
“不管是否你所言之话是真是假,我景远骐绝不会弃城而走!固守北漠城池是我的任务。”
景远骐转身向身边哨兵道:“传令下去,连暮军严
正以待关上城门准备防守。”
先看看这勋王前来目的,还未能有把握他是否攻城,但景家没有造反,若一来便刀枪相对,只怕坐实了造反一事。
梁言无奈,甩了下长袖,转身下城墙而去,眼下得确保燕容的安全,速将燕容带走。
景远骐望向远处荒芜之上,隐约中似乎出现了一行军队,他心中越发沉重。
正在此时,探马士兵再次而来,“报——”
来到跟前只见他神情慌张,半跪下道:“前方十里辽国军侯率大军前来,人马不在少数。”
听言,景远骐心间一抖,蹙紧剑眉:“怎么是辽军,千钧镇勋王军队呢。”
“回少将军,勋王大军已越过北漠城前往林江而去。”探马说道。
景远骐望着远处浩浩荡荡逼迫而来的辽国大军,北漠城将要失守,林江伏击一事中计了,只怕林江处的军队将要深陷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