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漠城门前,城上重兵防守,门前的士兵来回巡逻,景疏一眼便瞧出这仅仅只是连暮军在此守卫而已,北漠其他军队并不在城中。
几人一来便被守卫拦了下来,都是些面生的士兵,看来都是些新招的士兵,个个严正以待。
“来者何人,此为北漠城。”为首的士兵举着未出鞘的刀柄将人拦住。
自前战之后,如今北漠城中的百姓多数已转移逃离而去,按理说出了欲要入军的男子,已无人来人入城,而这几人中还有女眷应是奇怪。
景疏上前去,道:“麻烦告知你们副将穆青云,说晋王与晋王妃来城,让她速来接见。”
那士兵眼过讶异,打量一番后连忙令人往城中赶去,不用片刻,一身甲衣,黑发高束的穆青云从城门中扬步赶来。
她腰间挂着一把大刀,英姿煞爽,不过相比之前在京城,面容颇有疲态,想必是战役一事劳累。
穆青云迎上来,忙看了几人,眼中微喜,她作揖行礼,还未有寒暄几句,景疏便打断了她。
只道在千钧镇中撞见了辽军武卓,几番打斗,现在燕容被受伤昏迷。
听此,穆青云大惊,连忙将几人迎入城而去,便将燕容安顿在了房中,萧五也被带下去疗伤,由萧六看管着。
军医庄泽连忙从后防部赶了来,见到景疏,他迎了上来。
当初他入连暮军为军医,正是景疏引见,那时他家中落末,四处流浪,一身医学却无人赏识,得景疏相助,自有几分感激之心。
景疏嫁往京城后,便想着今后恐怕无机会再见,如今见到景疏来了北漠城心中自有些欣喜。
忙向景疏行礼,转身看了段亦衍,又朝着行礼道:“这便是晋王殿下?在下庄泽有幸见过晋王真容。”
段亦衍只是向他微颌首,景疏忙将庄泽带到燕容床旁:“莫要在废话了,快看看燕容如何了。”
庄泽神情严肃起来,连忙坐下身给燕容诊脉。
几番看诊后,好在燕容未有什么致命伤势,不过额头上受了重击暂且昏沉过去,庄泽也下去给燕容熬制药材。
燕容暂时还未醒来,段亦衍与景疏便出了房,便对穆青云问起了北漠的情况。
确实经辽军夜袭,掷火将千钧镇烧了,北漠就此丢失了千钧镇营地,死伤过千人,这才带着百姓撤离了镇。
武卓正是辽军大将,凶猛致极,且力大无穷,此次夜袭战役上,便是吃亏在了他手中。
想不到一来,段亦衍便把此人给除了,正好解决了连暮军一大麻烦,此人时常带兵进犯北漠城,虽没让他有机会入城,但也颇为头疼,南墙角下的破损,便是武卓率军用投石给砸的。
如今连暮军为后勤部队,驻守北漠城,为在江林前线军营提供后援,镇北将军景长毅便在江林与辽军周旋。
景远骐昨日便赶去给前线大军通送粮草,过不了多久便会带着后援军回来,连暮军的任务就是固守北漠城,以防辽军绕后攻城断前线的后援。
三人缓步来到北漠城墙之上,遥望这荒芜人烟的北境之地,正值深冬,天空中又飘起了绵绵细雪。
段亦衍侧过身将景疏有些凌乱的发缕理在耳后,景疏叹了一声:“城中百姓皆已逃离,如今固守城中的连暮军,看千钧镇战貌,想必是吃了一场败仗。”
段亦衍看着落在她发上的薄雪,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待见到岳父之后在细谈战事。”
“早知景将军从未失守过城池,一定会赢的。”穆青云说道。
此时为林峡谷军营处送战
物的景远骐回北漠城,三人便在城墙上瞧见了远处一望无垠的雪中部队归来,穆青云指着景远骐的部队,兴奋道:“景少爷回来了。”
景远骐的部队满是霜雪,虽多有劳累,但看样子相安无事。
来到城前,景远骐便看到了城墙上的景疏与段亦衍,他扬眉略有欣喜,急匆匆吩咐好事务,便赶上城前。
身穿战甲的景远骐冒着绵绵薄雪,手中提着长枪行来。
景疏与段亦衍侧过身,瞧着笼在雪中而来的景远骐,神态严谨,满身风尘,丝毫不顾身上已积起的雪,想必是行事途中又着了些风波,身后几名士兵跟随。
到了跟前,景远骐作了礼,道:“怎么来到北漠,也未有传书告知,早知我便留在城中等候姐姐与姐夫了。”
景疏望着景远骐道:“此行也是临时起意,便也没来得及传书,只是会北漠而已,何须耽误事务让你等候。”
景远骐道:“既然是姐姐前来,远骐自然要等候。”
段亦衍转过话题:“不知江林前线情况如何了。”
景远骐道:“事态不太好,辽军此次兵马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多,几次防守江林险些吃了亏。”
听言,二人皆蹙下了眉头,景远骐抖了抖风雪,“城墙上风大雪大,我们还是回屋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