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1 / 2)

从雪林出来后,一路上快马扬鞭,景疏眉头不见松缓,也未敢有停歇,直至下午,眼见天黑,也不见途上有驿站。

二人便寻了一处破庙,停了脚,景疏与燕容跃下马牵入庙中,是座佛庙,四壁残破,时不时有寒风吹漏进来,佛像上满是灰尘,大概许久无人来祭拜了。

景疏轻瞥了眼燕容,轻声道:“委屈你一个公主了,今晚只能再次稍作停留了。”

燕容将自个黑马牵到一处栓紧缰绳,听见景疏的话,她回过身来轻松一笑,道:“虽然落破了些,但茶馆里说书人口中什么快意恩仇,江湖大梦之类的故事,不都有这类似的房子吗,就当我燕容今天也成大侠了。”

听言,景疏扑哧一笑,“你倒也会胡扯。”

燕容笑后,转身去破庙里寻些柴火,见此,景疏也将越影牵去栓起,抚了马鬃。

与燕容一起去寻了些干柴火,用火石着了火,火堆燃起,破庙中暖了不少,随后,二人去雪地捕了一只雪兔。

围坐在火堆前,看着火舌烧烤着兔肉,景疏一言不发,之前被雪浸湿的靴子也烤干不少。

燕容看了眼景疏的面容,神色怅然,之前的面纱已在打斗中遗失,她用手中小木棍戳了下兔肉,说道:“景疏你是不是在担忧三哥。”

景疏抬目瞧了眼她,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不用担心了,三哥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别看他少有去练武场,其实三哥厉害着呢,还都不愿和我打。”燕容宽慰说道。

说到此,景疏转了下眸子,想起打斗中段亦衍的神情,异常冷漠,虽然景疏自小在军营长大,但对于杀人,是她想都不愿去想的。

“燕容。”

“嗯?”燕容应声。

景疏轻嚅动了下嘴唇,缓缓道:“你有没有觉得段亦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燕容思考了一下,道:“你是说刺客劫马车时?”

“嗯。”景疏颌首。

燕容道:“好像三哥出手是狠厉些,我也惊了下,就这么一下,三哥‘唰’‘飒’——”

说着,她还捏着木棍学段亦衍使剑的招式挥了两下,道:“扶渊阁的人纷纷被割喉而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呢!不过当时情况危急,否则被割喉后的是我们了。”

燕容停下挥舞的木棍,景疏回目,道:“我知道,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看到段亦衍眼中闪过的嗜血是真的,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呢。

“不要再想了,三哥会没事的,到了北漠后,他会来找我们的!”燕容道,她看了眼烤得金红微焦的兔肉,“好像熟了。”

景疏定下心思,段亦衍不来找她,他就死定了。

燕容拿起插着兔肉的长棍,用小木棍戳了戳,里面的的肉色嫩滑,已无血色,她一笑,递给了景疏:“本公主第一次烤肉,尝尝,一定很好吃。”

景疏微扬起嘴角,接过燕容手中的兔肉。

用过兔肉后,二人依靠在一起围在火堆旁,好在段亦衍送的狐裘,景疏披在身上,盖着狐裘,燕容已阖目睡去。

景疏从衣领里颈上掏出白润的玉坠,上面的纹色精致,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这玉坠是那块玉佩所改制的吧,段亦衍倒是变着法子让她收了这块玉。

这让景疏觉得可气又好笑,想着便合上了双目。

深夜。

京城梁府中,梁国侯换了身衣物,便行去了书房,入了门,只见一抹背影站于房中,身姿清雅,正是在府上借住的陆瑶。

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