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帝冷眼瞧着贤贵妃,行了两步:“今日你将晋王妃召涵芷宫?现在她身在何处。”
贤贵妃噎了一下,浅笑道:“这不上次晋王妃见了面,臣妾便十分欢喜她,便请来叙叙,景疏这孩子喝了点酒,便睡下了。”
见她伪善的模样,丝毫没了方才的气势,燕容看不过眼,怒道:“胡言!你方才还说要毁了景疏的清白,如今父皇在此,你还不快快将景疏交出来。”
“公主怎把话如此难听,我只是邀晋王妃来叙叙,哪里会有心害她,公主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贤贵妃道。
“行了。”高延帝将人话打断,又道:“贤妃你向来不喜酒,怎么今日还请着晋王妃喝起酒来了。”
被皇帝一言说破,贤贵妃脸色瞬间难堪下来,掩面委屈下来:“晋王妃说这茶水没滋味,这才喝了酒水醉了去,无端端的我害晋王妃做甚。”
“好个无端端,臣看贵妃娘娘是借此为胁吧。”段亦衍冷道。
高延帝看了眼贤贵妃,心中些许放软,语气微缓:“贤妃还是将晋王妃请上来,若你真别无他意,推推迟迟令晋王误解。”
此话多少也有想为贤贵妃脱罪的意思,她委屈地看了眼高延帝:“既然如此,臣妾这就去将晋王妃唤醒。”
说罢,贤贵妃欲要退下去,未走几步。
“等等。”段亦衍冷声唤住贤贵妃,道:“臣也随贵妃娘娘一同前去。”
见此,燕容也连忙道:“我也去!”
贤贵妃温婉颌首,心中暗自冷笑,便让你体会是捉奸在床的滋味。
三人随即退下,往寝房前去,路上一言不发,不过半刻便到了房门前。
贤贵妃轻篾地瞟了一眼房门,浅声道:“晋王殿下请吧。”
段亦衍冷瞥她一眼,不与之多作言语,一手将房门推开,只见房中床塌之上景疏安然地躺着,衣物整洁。
他心中松下一口气,疾步上前去,见景疏容颜,连忙俯下身来一声轻唤,却不见她转醒。
燕容跟进来,见景疏相安无事,吊着的心就垂了下来。
贤贵妃扫视着房中,心中一凉,这景汐果然是没用的东西,坏了本宫大事!
景疏迟迟未醒,段亦衍连忙将人揽入怀中,抚去她的容颜上发丝,只听她呼吸微浅。
段亦衍侧过首,冷言:“你对她做了什么。”
贤贵妃眼眸微眯,敷衍道:“晋王妃喝了酒,醉了。”
段亦衍看向燕容:“燕容,去御医院请御医来。”说话间,他目光停在贤贵妃身上:“若景疏出了任何闪失,本王定饶不了你。”
燕容颌首:“好,我这就去。”说罢,她瞪了一眼贤妃,连忙出了房门。
半晌之后,高延帝也从殿中赶了来,神色凝重,见此,贤贵妃眼神闪躲。
孟御医双指按在景疏手腕之上,眉头微蹙,不一会他收回手,起身转向皇帝,道:“回皇上,王妃中了迷魂香,臣写份药方让下人熬制,给晋王妃喝下,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转醒。”
听此,段亦衍凝重的神色微微松缓,目光停在景疏面容之上。
高延帝沉默片刻,终于侧首冷眼看着贤贵妃,指着还未醒的景疏道:“贤妃你给朕解释解释,景疏怎么在你涵芷宫中了迷魂香!”
这下贤贵妃有些慌张了,神色愕然道:“臣妾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慌张中,她眼中滑过一丝精光,“前几天景家二小姐送来一支佳香,正好今日晋王妃来,臣妾想试试这香,点了些,难道是景疏这孩子喝了酒便着了那香的道。”
说着,贤贵妃又掩面轻泣起来:“这可怜的孩子,都怪臣妾不好一时疏忽,还请皇上治罪。”
站在床边的段亦衍听言,眉宇间微冷,在王府景汐也曾对景疏动过手
高延帝冷言:“景家二小姐送你此香做甚?”
贤贵妃慌忙摇头,神情恍惚:“臣妾不知,莫非她这香是冲着臣妾来的,却让晋王妃遭了罪?”
高延帝沉下心思,挥手对身旁俞公公道:“去将景家二小姐带来。”
俞公公依了身下去,一刻钟头后,景疏已服下孟御医令人熬制的汤药。
这时景汐也被带入了房内,她环顾了房内,皇上正坐于椅子上,面色微沉,而床上躺着的正是景疏,意识到什么,景汐神色些许慌张,跪下来行礼。
见她入了房,为了抢得先机,贤贵妃率先质问道:“景汐,本宫念你才良淑德,对你恩宠有加,如今你送来那迷魂香是何居心,害得晋王妃昏迷不醒。”
景汐微怔,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贤贵妃将她抛出去顶罪了,眼中微沉却不知所措,瞥眼看到床上的景疏,她连忙紧张扑过去:“我姐姐怎么了,怎么会昏迷。”
一旁的燕容有些摸不着头脑,给景汐解释道:“景疏中了迷魂香,还未醒过来。”
景汐微疑惑,低吟:“迷魂香?”
段亦衍面若冰霜地看着她,若不是之前在王府见过景汐与景疏的争锋相对,他差点就相信她这伎俩了。
高延帝看着景汐,沉声发话:“迷魂香可是你送给贤妃的。”
景汐一愣,怯怯地看了眼贤贵妃,慌忙道:“景汐连迷魂香是何物都不知,哪里会给贵妃娘娘送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