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在晋王府焦急等待的碧兰几次趴在王府后院的门板上,眼看就要天黑了,至今未见景疏的身影。
她叹口气,两手攥紧,来回踯躅,早知道她跟着去了,王妃独自一人的时候就爱胡来,不会在外边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这时,在外边处理完事务从后门而归的赵管家一眼便撞见了面色紧张的碧兰。
碧兰一见到他,心一慌,抬手抚在嘴前轻吭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欲要离开。
心念着:看不见我,请无视。
“碧兰姑娘。”赵管家还是叫住了她。
碧兰顿了下,回过身行礼,浅浅地笑着:“碧兰见过赵管家,不知您有何事。”
赵管家回笑着,迟疑地开口:“只是方才见碧兰姑娘神色凝重,所以欲想问问您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碧兰心头紧张,她看起来神色凝重吗……连忙笑意深了些,解释道:“可能是碧兰方才想着王妃的伤势所以让赵管家瞧见了。”
赵管家眉头皱起,将手抚着下巴,说道:“自早膳之后,今儿一天我都未见着晋王妃,莫非王妃伤势有恙?”
碧兰眼神滑过慌张,连忙掩饰下去,应声:“正…正是,王妃今天伤口有些发炎,碧兰这才有些忧心。”
“原来如此,我一会让厨房做些药膳给听雨苑送去。”赵管家回道。
听此,碧兰连忙摇了手,“不必了,王妃不喜吃药膳,只是些轻微发炎,不用劳烦厨房,听雨苑还有些活还没做完,碧兰就先回去了。”
赵管家释然点头,作礼:“既然如此便不叨扰碧兰姑娘了。”
言罢,碧兰与他告了辞,背过身面容苦色,步伐紧凑地离去,差点给赵管家怀疑了,王妃你怎么还没回来!
赵管家看着碧兰的身影,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并未有多疑,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刑部牢房中。
景疏与穆青云被狱卒推进了牢房,其他牢房里皆关押了犯人,见有人来吵闹了起来。
为首的狱官锁上牢门,还不忘蔑视一眼,交代道:“安心吃牢饭吧,托家里人送点钱财来,什么时候行了黥刑什么时候便可出去了。”
见状,穆青云一脚踹在牢门上,发出响声来,“快让你家大人把我们放了,不然就掀了你们的刑部牢房!”
那狱官轻蔑地甩着手中的牢房钥匙。“哼,死鸭子嘴硬,还想掀了牢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接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穆青云被那狱官激怒,扒在牢门上指着远走的狱卒怒道:“你给我过来!本大爷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穆!”
伴随着穆青云的骂声,一旁的景疏环顾着牢房,脏乱不堪,夹杂着一阵阵的臭味,地上铺着几堆干草以供睡觉。
这让景疏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蹙紧眉头,深吸了口气。
身边的穆青云还在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给本大爷过来!本大爷要把你的头拧下来!”
景疏无奈,只好扯了一把她的衣服:“行了,差不多得了。”
见景疏制止,穆青云只好停下骂声,侧过身愤然道:“那混蛋太气人了,若不是被关着,我定饶不了他。”
“咱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景疏叹道,回身在地上寻了些干净的干草,找个角落垫下,坐了下来。
穆青云撇了撇嘴,“那个燕容公主不会这么没义气,把我们扔在这不管吧。”
景疏思量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或许一会她就破门而入了。”
“但愿如此。”穆青云瞧着她的模
样,走过来扯了点景疏屁股下的干草垫着坐了下来。
还挨了景疏一记白眼,穆青云讪讪一笑。
想到早上出门时,对碧兰的交代,景疏蹙着眉:“也不知道碧兰怎么样了,再这么下去非得让人知道我跑出王府不可。”
这话音刚落,牢房大门处,一个狱卒踹翻在地。
只见一袭红衣的燕容手持长鞭而来,一脚踩在那狱卒的背上,她双眼凌厉地扫视着狱中几个狱卒,“谁还想拦本公主!”
本坐着喝酒的几名狱卒连忙站起身来,神色慌张,狱官瞥眼被她踩在身下的狱卒,躬身上前来,“燕容公主您这是……”
燕容扫了眼那狱官,面上的八字胡颇长还沾得有些许酒水,她不免有些厌弃,将目光转开,“把梁言抓的那两人给本公主放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牢房中的景疏和穆青云听到动静,双双起了身,走到牢门前,见燕容公主正在狱厅前跟狱官要人。
穆青云连忙招了手,扬声道:“燕容公主,我们在这。”
燕容听到喊声,顺着声音那方看去,东面走道第二个牢房中的人正是景疏与穆青云。
面上一喜,提着鞭子,急步走了过来,端视两人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景疏瞧着她风风火火地闯来,浅浅一笑:“没事,只是你这副样子大有劫狱的态势。”
燕容杏眼微弯,贴过来轻声道:“我本来就是来劫狱的。”
说罢,她转过头去对着狱官道:“给本公主过来把牢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