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几天,传闻说怡嫔娘娘受不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死胎的打击,自尽了。有一次,安太医给乐妃娘娘诊脉,他告诉乐妃娘娘,原来在怡嫔和端妃产前,安太医给她们都把过脉,怡嫔的胎儿很正常,而端妃根本没有喜脉。当时安太医的夫人,刚刚怀有身孕,端妃威胁安太医如果说出来,自己的孩子也休想活。安太医说这是最后一次给后宫娘娘诊脉了,因为他做错了。之后后宫娘娘就由何太医负责了。
听到这里,安意昭眼里泛出泪花。
安太医最终没有说出来,怡嫔娘娘的孩子出生的那天,端妃抢了怡嫔的孩子。
怡嫔死后,安太医告诉乐妃娘娘真相,一是想助乐妃娘娘的地位,二是为了恕罪。只要乐妃娘娘将这件事告诉皇上,除了端妃得死,安太医也得死,乐妃娘娘最终一直没有说。
安意昭沉默着,许久,她朝晋惠姑姑手里的手帕看了一眼,手帕上绣了两个字:“木子”。
“为什么是木子呀姑姑?”
“没什么,”晋惠姑姑停下手里的针,停顿了一下,说:“昭儿,以后八皇子的事你不要再关心了,皇宫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句话说不对都会没了命。”
安意昭缓缓点点头。
“秋月,太好了,你明天就去太后那里了,比这浣衣坊可好多了。”素倾很开心,拉着秋月,又说:“可是你去了,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不会的,以后我们还要经常见呢。”
“嗯,你一定要来看我们。”
安意昭进来了,抱着一个小包袱过来。
“秋月这是衣服,还有一些平常用的东西。”
程秋月一手接过包袱,抱住安意昭,素倾也抱住她们,三个人抱在一起。
“我还会回来的。”
“嗯,嗯。”
“秋月,你刚去太后那里,还是要小心点。”
“知道了。”
“干活了!”
外面晋惠姑姑喊着,三个姑娘都赶紧出去了。
院子里,姑娘们洗衣服的洗衣服,提水的提水。
几个宫女低声议论着。
“太后真的叫她去慈圆宫?”
“是啊,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
“站的高跌的重,”
“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秋月提着一桶热热气腾腾的水朝这边过来了,另外两个宫女暗暗相视一笑,等着她过来。秋月刚过来,其中一个姑娘就伸出了脚。
“啊——”
秋月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一桶开水就倒了出来,烫在她的手上。那两个姑娘捂着嘴笑了。
大家都朝这边看过来,一旁正洗衣服的安意昭赶紧端来身边的凉水,扶起秋月让她把手放进凉水盆里。
那两个姑娘笑着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另一个姑娘说:“提桶水都能跌倒,还能去太后那里当宫女?”
公孙素倾看了一眼走过来了,转身提起旁边的一桶水,盯着那两个姑娘,提起水桶就将一桶水全泼在了她们身上。
“公孙素倾!”
“你干什么!”
那两个姑娘全身都湿了,呆了了,脸上还流着水。程秋月和安意昭也愣住了。
其中一个姑娘上前抬起手就要打素倾,素倾一手抓住她抬起的手腕,说:“阴险狡诈!还想打人?”
“谁阴险狡诈,你看看是谁把我们俩弄成这样的!”
“是我,我没倒开水算你们走运了,秋月就是手巧,什么都好,就你也想和秋月比?”
“你!”那两个姑娘气得跺脚。
程秋月拉了一下素倾的袖子,低声说:“好了素倾。”
“真是丑人多作怪!”素倾说完转身要走。
“你说谁丑呢,你才丑!”
“公孙素倾,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但不会遭报应,我还享福呢,我不但要从这浣衣坊出去,我还做娘娘呢!你就在这里做一辈子怨妇吧。”
“素倾!”安意昭突然拉了一把她,素倾这才没有再说下去。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是后边几个宫女们的声音。
素倾吓了一跳,这边的宫女们这才看见淑妃从门口进来了。
“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宫女们全部都跪下了,素倾也赶紧跪下,头压地很低,听着淑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双精致的鞋停在了素倾眼前。
“是谁,说要做娘娘啊?”
宫女们吓得都不敢说话,素倾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淑妃弯下腰来一手勾起素倾的脸,说:“是你,想当娘娘?”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还请娘娘恕罪!”
素倾的头磕在地上,声音微微颤着。
淑妃娘娘不屑一笑,说:“还真是麻雀想变凤凰啊,你是觉得后宫的娘娘都年老色衰了吗?”
“奴婢不敢,娘娘您天生丽质,不是奴婢能比的……”
“带走,本宫就让你尝尝做娘娘的滋味儿!”
淑妃身后的几个宫女上前就拖着公孙素倾要走。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大家都不敢说一句话,安意昭和程秋月小心地抬起头看着素倾被拖走了,面露愁容。刚刚被素倾泼了水的两个宫女幸灾乐祸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