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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昭扬初心(1 / 2)

第二天。www.biqugexx.net

许瑾宸发烧了,在床上躺着,陈皓南从屋里出来。

“我得去趟京城,师父让我把这信送去。”

萧卫朝信上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是“宋天海”。

他微有分神,说:“我去送吧。”

“正好,我头晕头疼,”陈皓南说着把信给了萧卫扬,说:“那你去。”

“你也头疼?”

“昨天跑多了,我去给瑾宸熬药。”

“嗯。”萧卫扬拿了信出去了。

陈皓南拿着一纸包药边打开边进了厨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大师兄吴震也在。

“师兄,你也病了?”

“嗯,”吴震转过头来,说:“你先帮我看着点,忘了一味药,我去拿。”

“嗯。”

陈皓南把药打开放在灶台上,拿来熬药的砂锅。

“师兄。”

陈皓南转头一看,是莫茵儿进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师妹,你也生病了?”

“我没有,”莫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连忙摇摇头,走过来看了看陈皓南手里的药,又偏头看了看吴震砂锅里的药。

“这是给你自己熬的?”

“给瑾宸熬的。”

“我帮你熬吧师兄。”莫茵儿端起旁边的砂锅。

“你穿这么单,”陈皓南将砂锅接过来,边将草药倒进去,边说:“赶紧回去,你别冻着也要喝药了。”

“我不冷,”莫茵儿笑着低了低声说:“师兄,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嘛。”

“帮你?”陈皓南在砂锅里加了水端在灶炉上。

莫茵儿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陈皓南疑惑地一皱眉,随即一笑。

“嗯,那你去加件衣裳再来。”

“嗯!”莫茵儿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跑出去了。

陈皓南搅了搅砂锅里的药,又搅了搅旁边吴震砂锅里的药。

傍晚京城街上的人流少了,太阳偏西了,天色暗了下来,大多数人们都回家吃饭去了。

萧卫扬站在一座宅院门前,两扇深重的大木门半掩着,他抬起头看着大门前匾上“宋府”两个大字,眼里深深黯然。

顺着门缝朝里望去,里面一片阴暗,沉寂。突然里面的灯亮了,而这盏灯并没有照亮他的心,使他的心更沉入更深的灰暗。

里面有人出来了,接过信进去了。

屋里,宋天海打开信,旁边一个男子说:

“有了终南派在身后辅佐,朝政之争的胜算就大多了。”

宋天海看完就把信扔在桌子上。

“这个莫云鹤真是不知好歹,江湖人不涉朝政,每次都是这句话!”

萧卫扬站在宋府门口。十年前这门匾上的字还是“萧府”。

宅子两边的房屋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变得苍老了许多,大门一旁的那棵树已经长得粗壮高大,这是在他小的时候和父亲一起种下的。

父亲把小树苗放进挖好的树坑里,萧卫扬用铲子铲了土把树根埋起来,又端着水盆给它浇了水。

“爹,这棵小树现在和我一样高。”

“那看看以后你和它谁长得快。”

“肯定是我长得快!”

父亲慈爱地笑了……

如今这课树都已经超出院墙好大一截,萧卫扬嘴角歪了歪,笑的有些苦涩,他走上去,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抬起一手握住门上的铁环,曾经,不知从这扇门进进出出过多少回,如今,却已经不属于他。www.biqugexx.net

许久,他转身走了,朝着街的尽头去了。

“喝药了。”

陈皓南端着一碗药进屋去,许瑾宸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药碗,看着满满一大碗药皱了一下眉,放在桌子上又躺下了。

陈皓南神秘一笑说:“你猜这谁给你熬的?”

“不是你?”

“你心心念念的茵儿。”

“真的?”许瑾宸一下坐直了身子,说:“茵儿给我熬的?”

许瑾宸从桌上端起药碗就喝了一口,不由得点了一下头说:“真甜,一点都不苦。”

陈皓南“啧”了一声,说:“有情能使汤药甜。”

许瑾宸笑了,将药一口气都喝光了,放下碗问:“卫扬呢?”

“去京城给人送信了。”

酒馆,萧卫扬一个人喝着酒,一碗又一碗,眼神恍惚,他看见爹娘朝他走过来了,爹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娘还是那么温柔贤惠。

“爹,娘,我想你们了。”

他揉了揉眼睛,想上前去,可是爹娘往后退了,突然就模糊了。

“娘……不要走……爹……”

他使劲摇了摇头,看清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坛酒,他朝店小二招了一下手说:“再来一坛。”

“客观,您已经喝了太多了,您看,还喝吗?”

他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萧卫扬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眯了眯眼睛,前面是一座石桥,他刚踏上一级台阶就跌倒在地上,头撞上了旁边的栏杆,他扶着栏杆坐在台阶上,他一手摸了一下刚刚撞到的额头,手上沾上了血,他看着手上的血苦笑了一下,眼里似乎湿润了,他闭上眼睛。

在十岁之前,父母都还在的时候……

院子里,父亲教他练武,萧卫扬拿着父亲给他做的木头剑按父亲教的剑法挥剑,父亲站在一旁看着他。萧卫扬挥着剑跃起来,转身的时候没站稳,一下子就跌倒了,头磕在了一旁的石头上,他疼得趴在地上,一手摸了摸额头,手上沾上了血,眼里眼泪汪汪,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父亲。

“男子汉不能掉眼泪!”父亲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他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起来。”父亲站着没有动。

他一手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父亲露出一个欢喜的笑,父亲也欣慰地笑了。

“过来吃水果了。”母亲端着一盘水果从屋里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萧卫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母亲看见他额头上的血,赶紧让他坐在凳子上。

“摔倒了?”母亲心疼地问。

“嗯。”

母亲边给他擦拭额头,边问:“疼吗?”

萧卫扬摇摇头,笑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