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诧异,转头就想跑。无奈身后皆是冷硬的墙面,他听到外头门锁响动,锁链三两下被那人挂在手上,对他招手:“过来。”
“……”垂死挣扎。
对方冷笑,踏步跨过门槛,粗鲁的钳着沈稚欢的手臂,把他拖到光口处。
“嚯,这满脸的痂丑的没眼看,小子,你被人下毒毁容了?”
沈稚欢还在咬牙死撑。
“哑巴?”一声冷笑,这人使劲掐着沈稚欢双颊,重重的手劲捏在面骨上,毫不怀疑再多添几分力,足以将他的牙齿捏断。
“说话——”
\"呜……\"沈稚欢迫不得已吐出疼痛的呼声,他的脸让那人重重甩开,磕在墙上,张嘴一吐,嘴巴出血了。而脸颊两侧,好不容易结痂的地方也慢慢渗出血丝。
就是这般惨景,身骄肉贵的小世子愣是没流一滴眼泪。他出来后,只为念七难过的流过泪水。
“看你瘦不伶仃,倒有几分骨气。”
这人环臂冷笑,还欲多言,只听与沈稚欢牢房正对着门的另一间深处,隐约飘出一道轻咳。
“大哥,你的病发作了?”
沈稚欢捂着脸,见对他施恶的人转向眼前这间牢房,不知道使的哪些手段,锁链没有半点损坏,门就打开了。
他抬起发软的腿,欲悄悄溜回自己的牢房。
“丑东西,敢动半步老子一会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房内昏暗,依稀看出两道身影。有个人坐着,而欺负过他的人,似乎在为另一个人检查。
“大哥,咱们移到光下,这儿气候频繁变化,你的伤口起了炎症,得赶快处理。”
坐着的男人被架起来朝门外走,靠近了沈稚欢才看清楚对方高大颀长的身形,月华国的男子一般没有这般体格,对方极可能是疆国人。
“再看挖你眼睛。”
沈稚欢这才发觉自己居然看人看走神,连忙收起目光,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底下。
“哟呵,笑死老子,大哥,你看丑东西一副怂样,孬的,这帮土匪怎么逮了他进来。”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容貌平凡,不如对他恶言相向的男子刻薄逼人。
\"背过身去。\"
沈稚欢一怔,对他骂骂咧咧的男子凶道:“聋子吗,我大哥的话你没听明白,丑样子晃瞎眼了,立刻背过身。”
沈稚欢:“……”他伸着舌头顶在口腔上,想咬些东西。
“大哥,你说这怂了吧唧的小子,怎么就被安排在咱们对门了?莫非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或者家室显赫?”
男人只字未语,光着半身让男子处理背后的伤口。
半晌,缩在角落装哑巴的沈稚欢再次被点名。
这次是那个男人,男人的声音略微低哑,听着有几分诡异。
“你可是童子身。”
沈稚欢没从对方的话反应过来,男子怒道:“哑巴吗,再不说话老子真将你舌头拔了。”
他的脸还隐隐作痛,让眼前这名暴躁易怒的男子掐的。
“……是。”慢慢从嘴巴里挤出这个字,声音不大,却足够另外两个人听清楚。
男子似乎得了男人的示意,朝沈稚欢靠近,手横在他脖子前像后一仰,手指来回沿着他喉前小小的凸起按。
男子命令:“再说句话听听。”
沈稚欢被迫仰着脖子酸疼,口水吞咽,艰难挤出几个字:“松手,我疼。”
“脸看不出,摸着喉结再听声音,年龄倒不大。”男子对男人说道,“这丑东西想来的确是童子身。”
“丑东西,要是敢骗我们,你的小命就交待在此地,下场嘛,自然跟外头那些挂起来的白骨一般。”
“……”沈稚欢脑门热,浑身冷汗。
“还有另外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男子笑笑,“不信等入夜后,你且看看?\"
钻入耳中的要挟如同毒蛇,沈稚欢手脚发软的躲回自己牢房,靠在墙角,似乎这样另外两个人就看不到他的存在。
天窗小孔漏进的光线逐渐灰暗,沈稚欢睁大了眼,天黑了。斜对门锁链哐当发出声响,男子到了他牢房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