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对准念七又是一脚,手挥高,一把染血的刀带着震慑性插/在念七腿边:“你是谁,为何要杀他。”
匪头往念七的方向走近几步,见到他侧脸烫下的字:“邑奴?”
念七状若癫狂:“放开我,我定要杀了这狗眼看人低的世子,杀了他杀了他——”
匪头眉骨带道疤,染血的脸挑眉格外凶恶,闻言,转身走到沈稚欢面前:“你就是前往疆国和亲的世子?这儿所有人都知道你爹是个大奸臣啊——”
沈稚欢呛咳着抬起脸,把匪头吓退三步:“嗬,脸怎地如此烂。”想着,转身问念七,“你小子下的毒?”
念七眼底闪过凶光:“我要杀了他——”
土匪冷笑:“心肠倒是歹毒如蝎,杀了人不够还要毁掉他的脸。”
在帐篷外清理官兵尸首的匪徒走了进来:“三当家,这帮官兵全部处理干净。”话一顿,目光犀利的落在沈稚欢和念七身上,“其余活口可否斩草除根。”
被唤作三当家的匪头指向沈稚欢:“此人是月华前去疆国和亲的世子,把他留下对付官兵自有用处。”
沈稚欢留着,另外一人自然无用。匪徒准备向念七挥刀,沈稚欢睁大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时,三当家道:“慢着。”
匪徒疑惑,三当家继而道:“这小子心狠手辣,你看看这世子的脸,若非我进来及时,他就把世子掐死了。”
匪徒道:“那他也留着?”
三当家冷笑:“自然要留,咱们寨子可不都是心狠手辣的性子,包括你我。”
“小子,算你走运。”
沈稚欢听到匪头留下他和念七的活口,吊在心上的石头缓慢落下。匪徒用绳子将他们二人绑在一块,对着他一张溃烂作呕的脸,频频皱眉。
“三当家,让其他弟兄看着他们吧,我、我看到这张烂脸遭不住。”
三当家抬手:“让人带他下去,这脸当真丑瞎老子的眼。”
沈稚欢与念七被带回了土匪窝,盘踞了几乎整座山的寨子,背环山,面临海,风起后便能嗅到海风湿潮的气息。
这一夜沈稚欢与念七过得心惊胆战,两人被分开关进密不透风的柴房,翌日早有匪徒进来,沈稚欢被对方推搡着向外走。
他脸上还疼着,夜里辗转难眠,此刻神志飘忽,走得慢又踉跄。
匪徒冲他喊:“脚长屁/股上呢,走快点!”
他眨了眨涣散的眼,对方猛地推他:“别用这张烂脸对着老子,倒胃口!”
寨里三位当家盘坐在情义堂内,老三将世子逮进山寨,他们几位弟兄都要见一见,小世子成为他们最大的摇钱树,不多加招待,如何衡量可榨取多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