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弘满眼期待地看着温岚,前世他的皇后可从不曾忤逆过他,对他这个皇帝夫君向来都是千依百顺,从不曾说出半个不字,他还从不曾在她身上看到过这等不乖巧,不温顺,不听话的行止。
惊讶之余,又有些小兴奋,心底的征服欲被勾了起来,想要凭着自己英俊的外貌和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他的皇后彻底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
他在这边脑补的开心,温岚却懒得再搭理他,领着春韭就往回走,这康弘是有病吗?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东西,不过吹了一会儿冷风就在那里抱怨,却也不想想,她一个闺阁弱女,刚刚风寒初愈,竟抄起块雪团子就往她脖子里扔,现在她脖颈处的斗篷都被那雪水浸湿了,又冷又湿,黏糊糊的极是难过,只想赶紧回到景仁宫去换上件干净的衣裳。
康弘见她要走,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反正在他心里,温岚早已是他的皇后,是他的人。
他径自抓住温岚的手臂,往回一拽,使出他前世下江南追美女时常用的伎俩来,将温岚往边上的宫墙上一摁,自个儿的手臂再往墙上那么一撑,半个身子将她圈住,挑眉笑道,“本皇子没说让你走,你竟敢就这么走了?该罚!”
“本皇子要罚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怎么样,温姑娘,感不感动,惊不惊喜?”
温岚被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熏得喘不过气来,突然想起在宁海时,她也曾被另一个男子这样半圈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沉水暗香……
康弘见她屏息静气,眼中神思迷离,只当她是被自己给感动的晕了头,觉得温岚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实是可爱的紧,忍不住口里唤了声“岚儿”,就想俯下唇去亲她雪白的小脸。
那知软玉温香没亲着,自个儿的脖子和后脑勺倒是被一大团雪球给亲了个结结实实。
康弘被那雪团子冻得就是一哆嗦,登进怒火中烧,回过身来,怒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砸得本皇子?”
一个颀长的身影施施然走了过来,眉间带着一丝傲色,“原来本王堂堂南铭国的皇子,在贵国四皇子的眼中,竟是个奴才?”
康弘一见又是这安王,想到前番他害自己损失了好大一笔银子,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啊!
顿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谁让你拿雪球砸本皇子的?你现在既在我们康国的宫里住着,就当守我们的规矩。”
安王诧异道:“本王何时拿雪球砸四皇子了,咱们不是在打雪仗吗?我见四皇子先拿雪球砸了温姑娘,想着四皇子怕是皮痒,想寻个人来打雪仗玩,便好心奉陪,想同四皇子多亲近亲近,怎么样四皇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敢不敢动啊?”
这小子要是再敢动一下,他抽不死他。
康弘气得破口大骂:“老子感动你祖宗十八代!”
“四皇子不领情就罢了,何必要血口喷人,口出恶言?”
康弘险些没给他气吐血,他不过就指责安王拿雪球砸他,就事论事,怎么就成血口喷人了?
“有你那么打雪仗的吗?竟敢往本皇子的脑袋上打,你根本就是嫉恨本皇子日前在父皇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故意拿雪球行凶,想要将本皇子打伤打残?我这就去禀告父皇!”这狗安王竟然敢污蔑他血口喷人,那他就喷一个给他看看。
他小时候跟小太监们玩过那么多次雪仗,从来只有他打别人,哪有别人敢往他身上砸雪球?
康弘摸着湿淋淋的后脑勺,觉得那里已经肿起好大一个包来,也顾不得再去撩拨他的皇后,拔脚就朝养心殿奔去,他要去告诉父皇,安王竟想杀他,他向来最得康正帝宠爱,这回康正帝见他受了伤,定会为他做主,将这安王给关起来替他出气。
“好走,不送!”朱柠半点也没再怕的,还悠闲地冲他挥了挥手,但眼神早已转向了他心心念念的少女。
见温岚正想开溜,朱柠迈开长腿,三两步便追了上去,“温姑娘,方才可有被康弘砸的那雪球伤到?”
温岚先入为主,早就认定了他不是好人,可是看着一个美男子这般关切地询问你是否安好,从小养成的涵养让她做不出什么出格之举,只是淡淡道:“多谢安王殿下过问,我只想快些回去,换下这被雪沾湿的斗篷。”
她话中的意思已然很明白了,却不曾想这安王竟是个脸皮厚的,竟然顺着她的话头道:“不错,温姑娘风寒刚好,再穿着湿斗篷,怕会又受了寒气,只是从这里到景仁宫,至少还要再走一刻钟,这湿了的斗篷,再被冷风一吹,更是伤人。”
“若温姑娘不嫌弃,不妨先披上小王这件斗篷如何?这件也是康正帝陛下赐给我的海龙皮氅衣,同温姑娘这件无甚区别,不会惹来闲话,有损姑娘清誉的。”
朱柠说完,已经麻溜地把氅衣脱下递了过来,完全不给温岚拒绝的机会。
忽然一个女子尖声叫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