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1 / 2)

不等端柔公主的小胖手伸过来,安王早动如脱兔般避到一边,他躲的太快,端柔公主扑了个空,一时没稳住身形,朝前倒去。

众人都以为这等情形下,安王当会施以援手,好歹会上前一步扶公主一把,哪知,安王不进反退,明明端柔公主就算摔倒了也砸不着他,他竟又往后退了好大一步,任由公主叭叽一声,趴倒在冰面上。

端柔公主自打被抱养到宫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心上人甩给自己的,登时红了眼眶,“柠哥哥,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安王不悦道:“还请公主自重,您的兄长是二皇子和四皇子,本王是南铭朝的皇子,和公主非亲非故,当不得公主的兄长。”

温岺忙抢上前扶起公主,替公主打抱不平道:“便是如此,王爷也不该不扶一把,任由公主摔倒。”

“男女授受不亲,本王这是为了公主的清誉着想。”

“安王此言极是,端柔,你当注意自己的身份。”一道有些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忙回头看去,竟是康正帝正从梅林里走过来。

众人急忙跪地请安,只安王行了长揖之礼。

康弘一脸孝子状,“父皇,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也到这梅林来了?”

“朕召了安王相谈,却迟迟不见人,朕不耐烦再等人传召,索性便过来亲自寻他。”

朱柠微微欠身道:“小王先是被人引到这梅林来,巧遇了端柔公主,又被公主拉扯着不放,这才迟迟未能去到养心殿,还请陛下恕罪!”

康正帝一摆手,“这如何能怪你,都是端柔不懂事。还有你!”

他看向温苓,“尔不过一个小小的公主伴读,胆敢对安王无礼,好好的公主都叫你们这些奴才给带累坏了!”

温岺被这从天而降,好大一口黑锅砸的有些眼晕。

在她眼里,安王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质子,前世被康弘所灭的炮灰,是完全不用在意他的面子的。可为何康正帝竟会这般护着他?

就连康弘也对此颇为不解,虽说当初北康和南铭缔结和约时,是北康国在战场上连连失利,都打算退回关外了,哪知当时的南铭国主忽然派人送来一纸和约,愿和北康划江而治,互不侵犯。

北康国主大喜过望,立刻对天发誓,答应了盟约,将自己的嫡长子送到南铭为质。便是康正帝登基时,也是将自己的皇长子送到了南铭,直到十余年前,因南铭国势略有些颓势,才在北康国的要求下,也送来了安王为质。

在康弘的记忆里,前世他父皇对安王并不如何在意,还有几分冷淡,怎的今日这般替安王说话。

因他是在今日才重生的,还以为一切皆是和前世相差无几,全然不知因为在宁海城的元夜灯会时,有位男子终于见到了他的梦中人,从那时起,一切都已和前世不同了。

康国这几年因圈地严重,今年又遇到旱灾,颗粒无收,致使流民无数,康正帝打算开仓放粮时,才发现国库的粮仓里竟然是十室九空,震怒贪官之余,只得向南铭借粮,前世时,因康正帝在南铭安插了些内应,利用南铭朝中的局势,同他勾结的那方势力,让北康国顺利借到了粮食。

但是这一世,因为某人遇到了他的梦中人,心心念念想抱得美人归,想要护他心上人平安,没再像前世那样,为了弟弟的安危,任由南铭借出粮食,而是从中作梗,好让借不到粮的康正帝能正视他这位南铭皇子的身份,便于他在这北康皇宫的追妻之行。

端柔公主见自己的伴读被康正帝斥责,却还傻愣愣地立在那里不动,一副痴呆样,忙狠狠拧了一下温岺的胳膊,“你这蠢奴才,还不快些给安王赔罪,请求父皇饶恕你的罪过。”

她能得康正帝的宠爱,自然不是只会端出公主的架子来肆意妄为,而是颇能摸得准康正帝的脾气,她父皇既然让温岺来背锅,她自然要把这口锅给它坐实了。

“父皇,”端柔公主用往常犯了错时同康正帝撒娇的口吻道:“儿臣并不敢拦着安王不让他走,不过是温岺说她姐姐身上穿的一身皮衣有些来路不明,安王又说他恰好有这样的皮子,为免坏了安王的清誉,儿臣才想着多问几句,问明白了才好。”

明明钮德馨挑的事儿,可打狗也得看主人,端柔公主不敢得罪四皇子的生母钮贵妃,便仍将温岺拉出来背锅。

安王淡淡道:“既然陛下也在此处,小王不妨把事情说清楚。我当年曾随手救了一人,那人为了报恩,便送了我十张白色的海龙皮。不想前几日,我又欠了别人的救命之恩,便将这十张皮子送给我那小恩公——西宁侯府的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