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陵短短数日,缙云因着受伤消瘦的身形就被养胖了一圈,肌肉竟然比之前柔软了些许。---
缙云扶了扶额,他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和巫炤一起在西陵附近转转,每日练剑的时间都缩短了些,真是也难怪他变成这样。
不行,绝对不行!
凝了凝神定下了一个计划,面对着巫炤的相邀,缙云忍痛拒绝,于是乎出行就变成了在城中切磋。
司危那个小娃娃真是个一点儿都不怕人的,他在有熊之时只要面无表情就没几个人接近他,但在司危这里,他越是板着一张脸,司危就更高兴,在他身上爬上爬下,还拽他绑好的辫子。
也许这就是熊孩子吧,缙云如是想着。
“司危,莫要胡闹。”巫炤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似一道天光来拯救水火之中的缙云,不过他唇边的笑意却把他出卖得彻底。
缙云真愁,巫炤也在看他的“笑话”。
折腾了一顿后,司危也玩得累了,巫炤轻咳一声上前将司危轻轻一提,小脚丫登时悬在了半空,随后平稳落到地上。
“乖,去找怀曦玩。”好声好气哄着小麻烦司危,巫炤立马将怀曦给卖了。
司危点点头,又蹦又跳:“怀曦!怀曦!我们出去捉兔子!”还未见到怀曦,司危已经把要做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看来怀曦又要累得躺倒就睡。
缙云松了口气和巫炤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又养了数日,缙云的伤彻底好了,只是那原本光滑的后背那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直留存,无法消去。
缙云这些天必须考虑自己的身体,切磋练习都不能尽兴,这伤一好,他就雀雀欲试要和巫炤好好比一场。上次战场上是个意外,他经过那次战斗的洗礼变得更加强大。
巫炤卖了个关子般低笑了声:“比试得推迟些日子,再过两日有好东西送你。”
又有好东西送他?缙云挑眉道:“每月你都要给我送来一堆东西,我的房子可装不下。”
“装不下么?姬轩辕这么小气,回头我和他说一声,给你换一间大的。”巫炤说得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
但这是缙云在开玩笑,缙云忙不迭解释了一下:“我随口说说,只是你送我这么多,我可怎么还你。”本以为他能好好回报巫炤,没曾想越欠越多。---
“你我乃是好友,不必分得如此清楚,”巫炤忽的顿一顿沉吟道,“假使你心里过意不去,那你给我多做几顿好吃的。”
缙云眉目舒展:“好。”
两日一躺就过去了,巫炤一大早就领着缙云走在了西陵的大道上,脚下踩着的平整的石板上还透着露水。
越走缙云越觉得空中有一股灼热之力,愈来愈胜,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西陵擅长冶炼术,这股灼热之气定然来自于剑炉,要铸剑炉火的温度可不会低。他垂首望着地上,也难怪一路过来有着露珠的石板越来越干燥。
巫炤......是要送他一柄剑么?
这么猜测着,缙云觉得八九不离十。
“婆烨大师就在里面。”压低声音和缙云说了一句话的巫炤十分尊重的在门口伫立着,等待着里面婆烨大师的召唤。
灼热的气息逼人无比,缙云重伤初愈,体温低些,倒不觉得难受,巫炤更不用说,从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早早习惯。
忽的从内而外发出了抖动,两人眉头都微微颦起。
一声清越的“铮”声贯然入耳,剑鸣啸于长空,引来了丛林中的鸟雀胡乱飞舞,野兽奔腾。
“成了。”巫炤低声道着,如同那酿制了多年的美酒。
缙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向往,他很想快些进去,方才屋中的长剑与他生出了共鸣。剑随主人意,未来的主人现在还不是主人,一剑一人被门阻隔,却已经相通。
缙云喉头咕噜一动,他呼吸变得粗重了些:“巫炤,这就是你的礼物么?”
巫炤颔了颔首:“是呀,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到现在才铸成,不过还不迟。”好马配好鞍,好剑配缙云。
兵器不趁手可不行,缙云有了好剑肯定更能荡清自己面前的困难险阻。
婆烨大师声音中带着铸出好剑的欢愉和铸完剑的疲惫:“鬼师大人,请进。”
得了应,巫炤这才和缙云入了内。
婆烨大师目光扫到了缙云声上,又望着自己孩子般看着刚出炉的有着修长剑身的剑:“你很好,不辱没它。”
“谢谢你,婆烨大师。”缙云郑重行了大礼。
婆烨大师慈祥看着缙云:“它就交给你了。”